這些心思一遍一遍在他腦袋裡來回跳躍。
揮之不去,他冷靜地告誡自己,一定是太長時間沒有感受過彆人的關心。
才會對這種情感,渴望到了極點。
忍一忍就過去了,他將腦袋死死埋入被子當中。
卻總聽見有月靈的聲音在周圍環繞。
甚至想洗個臉清醒一下,那水中都是月靈嬌俏的笑臉。
他一定是病了,病得不輕!
他用手捧了一捧冰涼的放在臉上,沒有什麼用。
他有些跟自己生氣,一直以來他都是最冷靜的。
這次卻心亂如麻。
他乾脆整個件泡在冷水中,仍舊不起什麼作用。
他一把,將臉盆扔了出去!
他覺得自己是瘋了,竟然對這個侵略自己國家的公主,報了這樣的心思。
門外的丫鬟聽見聲音,著急跑了進來。
語氣顫顫巍巍道,“世子,小心!”
燕行之,這才恢複了自己波瀾不驚地模樣。
“剛才是我不小心,隻是最近老聽見絲竹之聲,可是這宮中有誰過生辰嗎?”
以前他從不關心這些事。
丫鬟是月靈派來替自己照顧他的。
她輕輕撿起地上的臉盆,很是上心地跟他解釋道,“嘻嘻,不是的!
是我家公主要成親了,宮裡的樂師們正在日夜練習婚慶的曲子。
我們這宅子離得司樂府近,所以世子能聽見。
明日我便去告訴公主,讓他們小點聲,免得打擾了世子休息!”
丫鬟後麵說的話,燕行之一句都沒聽見。
唯一聽見的一句就是公主要成親了。
他不死心地問道,“這宮中除了月靈公主,還有彆的公主,我怎麼沒見過?”
丫鬟笑嘻嘻地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狼藉,“沒有,陛下的掌上明珠隻有月靈公主一人。
前幾天她答應了南越太子的求婚。
已經定下這個月十五舉行婚禮了。”
丫鬟自顧自地說道,“聽姐姐們說,那個南越太子,跟我們公主就認識,是青梅竹馬的感情。
公主小時候就整天跟在他身後,吵著鬨著要嫁給他,當他的太子妃呢。
如今可好,袁紹太子一來求娶。
公主馬上就答應了。
還真真是年少的情感,其他人哪裡比得過!”
丫鬟無心的話,卻猶如一把把刀刃在燕行之的心上來回淩遲。
他冷笑道,女人無情起來,和男人也沒什麼兩樣。
前些日子還裝作對自己動心的樣子,如此殷勤。
她這老情人一來,一早就把自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而自己還在這傻傻等著,以為她會再回來。
可笑啊!
還真是可笑!
他麵上再次恢複了冰封一般地冷漠。
轉身走向榻上。
“世子,晚膳時間要到了,你今天要吃什麼?”
自從他受了傷,月靈便囑咐丫鬟讓小廚房根據他的口味單獨給他安排餐食。
都是既清淡又有營養的參湯之類。
“世子……”
剛才還樂滋滋跟自己打聽事,現在怎麼又不理人了。
丫鬟噘著嘴,歎了口氣。
“世子累了就先行休息,等餓了隨時招呼我……”
依舊是死一般的沉靜。
這個燕世子,脾氣還真是古怪,一會好,一會壞的。
彆說月靈公主了,自己都受不了。
她搖了搖頭,安靜地走出屋外,輕輕戴上了門。
半夜,
月靈喝下助眠湯,剛剛躺下。
再轉身身後已經站了一人,冷冷盯著她。
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
燕行之,一臉冰冷地凝視著榻上的人。
“怎麼?
看到是我,
很失望啊?”
月靈有些燥熱的難受,仍舊關切地問道“你的傷可好利索了。”
還裝!
都要嫁人了,還在自己麵前裝什麼深情人設。
“我一介賤民,皮糙肉厚,自是不勞公主費心!”
月靈的額頭滲出點點汗珠,今夜的助眠湯是換了方子了嗎?
怎麼這麼燥熱。
燕行之被桌上上一個紅色錦盒吸引,他走過去,輕輕打開盒子,隻見裡邊繡好了一雙鴛鴦蓋頭。
底下是一身極為講究的嫁衣!
做工之精良,一看便知道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他伸手拿起那大紅的蓋頭,摸了摸上麵的一對戲水鴛鴦。
“短短幾日不見,公主竟然要成婚了!”
他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可被憤怒控製地自己,竟未曾發現。
他拿著蓋頭繼續走進月靈道,“怎麼?前幾日還在我的榻前,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心悅我。
趁著我昏迷偷偷親我,今日便又要嫁作他人婦了。
公主的喜歡還真是廉價啊!”
月靈臉上羞紅了一片,原來那時候的事,他竟都是有意識的。
她有些羞憤地說道,“你昏迷是裝的!”
“是!”
燕行之做事坦蕩,也許他是懶得為自己辯解。
“怎麼,你那青梅竹馬的小情郎是比我好看太多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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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讓公主如此輕而易舉地就移情彆戀。
還是我這人太冷漠,不招人喜歡!”
他語氣放蕩,和平時冷漠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
月靈以為他是受了什麼刺激,當時這大晚上的,他一介質子,偷跑進待嫁公主的房內。
若是被人發現了,就算前麵有救陛下之恩,也免不了責罰。
月靈強忍住自己身上的燥熱,冷靜應對道。
“我願意嫁給誰,都不用於你彙報。
你大半夜,跑到我的房裡,本就不合規矩,趁還沒人發現,還是快些離開。
免得遭受責罰。”
責罰?
燕行之,苦笑了幾聲。
“今日我來了,就沒打算要走!”
原本在他的計劃裡,隻把月靈當作是他的一步棋,他返回故都的調班。
可不知不覺間,他竟已對月靈生出了情愫。
尤其是知道了月靈竟然要嫁給南越那太子。
心中的嫉妒如同熊熊烈火一樣,燒得他痛苦不堪。
“你,你說什麼!”
她掙紮著想起身,卻被燕行之握著肩膀硬生生壓了下去。
“我說,你不該招惹我,既然招惹了我,就不該轉身又去嫁給彆人。
我燕行之,從來就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待月靈還想說什麼,她的唇已經被突如其來得冰涼柔軟整個覆蓋住了。
月靈自然知道他想乾什麼。
但是身子卻像是被注了鉛一樣,動彈不得半分。
她死死咬住少年的嘴唇,“不要,他們會殺了你的!”
哪怕是到了這一步,她心中仍舊擔心著他的安危。
而被嫉妒燒昏了腦袋的少年,卻將這話當作是她作為公主,對自己的威脅。
“我也沒打算活著回去!”
她不可以嫁給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