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我記得您從前是當老師的,不是當警察的呀。看您問個沒完,我姐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句了。”
“你姐?”
“對呀,”戴玉攬住淩微的肩膀,說“她叫淩微,淩駕的淩,微小的微。是我剛認的姐姐。”
戴玉對淩微兩字的解讀,顯然有些不好懷意。
淩微馬上接上話去“我覺得我是壯誌淩雲的淩,微妙的微。安爺爺,我從小生活在國外,對中國字的解讀可能有失偏頗,請安爺爺彆笑話。”
老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豎起了大拇指,讚道“好個壯誌淩雲的姑娘!從小長在國外,還能講得一口如此順滑的中國話,還懂得這麼多,不簡單不簡單啊。”
“安爺爺過獎了。”
戴玉將老人扶到桌後的那張高背椅子上坐下,指著快要乾涸的硯台說“姥爺,我給您磨磨吧?”
老人擺了擺手“今天不寫了。”又對淩微笑道“平時沒事,每天上午我總要練上兩個小時的字。今天你們來了,我高興得很,不寫了。”
“安爺爺,打攪您了。”
“橫豎都是為了打發日子,又沒有任務,說不上打攪,”老人麵對淩微坐著,慈愛的目光一直落在淩微的身上,“淩姑娘,我的孫子小瀾可是個好孩子,彆人是百裡挑一,他可是千裡挑一萬裡挑一。”
淩微隨身附合著“安真的很好,對我很照顧的。”
“我這孫子啊,就是一點不好,不肯讓我這個老頭早日遂了心願。”
淩微明白老人的意思,笑著說“安爺爺彆著急,安的條件這麼好,一定有很多喜歡他的好女孩。”
“我看你就是個好女孩,”老人又覺得自己似乎唐突了一些,改過話題“淩姑娘,你多大了,有婆家了嗎?”
淩微臉一紅,羞怯怯地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神色越來越不自然的戴玉,笑回道“我和您的外孫女同年。”
“你倆同年啊?哈哈,那就是說,淩姑娘比小瀾小兩歲,這年紀,正合適。”老人越看淩微越喜歡,將戴玉反而冷落了。
這讓戴玉不舒服極了。
她帶淩微到這兒來,可不是讓老人喜歡淩微來著,而是想在上官金珠的眼裡紮根刺,想借機破壞上官金珠與淩微的關係來著。
上官金珠,是這位老人安文翰的結發妻子。自從當年發生那件情事後,她便一直無法原諒自己的丈夫。幾十年後,既使原諒了妹妹上官銀珠,上官金珠仍然不願原諒安文翰。雖然,上官金珠在商場上是女強人,是人們眼中的奇跡,但同時也是個女人,是女人,自然就有女人的特質,就會在感情方麵斤斤計較。
戴玉注意到,不僅上官金珠從來不曾來這裡看望過安文翰,既便家裡有人來看視,她也會很介意,甚至會生氣。
淩微初來乍到便到老年公寓來看望安文翰,上官金珠的心裡一定不舒服。不舒服,便會介意,一旦介意,彼此的關係便會疏遠,便能生出許多事情來。
戴玉就是不想讓上官金珠待淩微太好了。
隻是,戴玉沒想到,淩微是紫微星高照,一到這裡便投了安文翰老人的緣,這讓戴玉的心中又紮進了一刺!
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