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裝作腿傷未愈,為什麼要裝作失憶呢?”
“假如我以一付健康的麵目出現在眾人麵前,出現在那些壞人麵前,你說,戴玉這個壞女人還會讓我好好活著嗎?”
安瀾點了點頭,表情很是凝重,“嗯,她一定會千方百計想辦法來害你。以前她想害你,是因為恨你討厭你,現在,她更容不下你,因為你掌握了她害人的證據!”
“對,所以我得防著她。”
安瀾還是一付憂心忡忡的樣子,皺著眉尖說“唉,真不該還讓她住回來。想起那個毒蛇般的女人,我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安,我讓她住到彆苑來,自然有我的主意。人說癤子要發育成熟才能把膿水擠出來,戴玉就是一個大大的癤子,隻有讓她充分了成熟了,才能把她的壞水膿水擠出來,才能將她的罪行暴露於陽光之下,才能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說到最後,淩微不由地咬緊了牙關。
安瀾有些明白了,更是有些擔心“微,那個女人很歹毒,你千萬得小心哪。”
“放心吧,她在明處我在暗處,我會很小心地提防著她的。”
“那就好,”安瀾捋了捋淩微的短發,笑著說“我們還是說些高興的事吧?”
“高興的事?”
“對呀,你猜猜,我想說什麼?”
淩微搖了搖頭,撒著嬌“你好壞哦,我頭都受傷了還讓我動腦筋猜謎。”
望著淩微嬌憨的樣子,安瀾的心都要酥了,他癡迷地地盯視著淩微那雙清澈不沾一點雜質的雙眸,忍不住要吻上去,身後響起了一個粗爽大氣的說話聲“少爺,該推淩小姐回房了。”
安瀾紅了臉,裝作看了看天氣,點了點頭“好的,不知不覺天都要黑了。”
又俯下身子說“微,我們該吃飯了。”
淩微茫然地看著大家,不說話。
“火炮嫂,你先推淩小姐回屋,我跟少爺有幾句話要說。”隨在身後的艾姨吩咐道。
“好嘞。”
石徑小甬道上,頓時響起了輪子滾動的聲音。
“少爺,你昨天晚上跟我說的,是真的嗎?”艾姨仰起下巴頦,臉上帶著笑,問。
“這事怎麼能開玩笑?艾姨,明天我要帶著淩小姐去省城住一段時間,我把這件大事就交給你操辦了。你辦事的能力我了解,我相信你一定能辦好的。”
“少爺放心,我一定會辦得妥妥的。”
“嗯。”安瀾扭身望了望淩微的背影,壓低聲音很興奮地說“隻是彆先告訴淩小姐。”
艾姨一下子收住了臉上的笑容,憂心忡忡“少爺,我擔心的是,淩小姐失憶得這麼嚴重,。她臨了要是不願意該怎麼辦?”
安瀾這才想起,淩微的失憶是瞞著所有人的,除了自己。他有些窘迫地笑了笑說“不會的,你看,淩小姐儘管失憶了,可她還是喜歡跟我在一起,這說明在她的潛意識裡還記得我。再說了,這事就彆操心了,交給我。艾姨,你隻要辦好你的事情就好。”
“知道了少爺。”艾姨點了點頭“少爺說的是,你倆在以前的時候多好啊,我們這些老頭老太看了都眼紅。如今淩小姐變成這樣,可我相信老天沒有完全瞎眼,他會讓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淩小姐也一定會開心的。”
安瀾一臉神往,“會的,一定會的。”
第二天,安瀾帶著淩微去了省城的康複療養院。
淩微在國外儘管恢複得很好,可他不放心,他要找一些國內的著名專家替淩微再檢查檢查。而且,倆人這麼久沒在一起了,安瀾想和淩微好好的,單獨的呆上一段時間。
在家裡要麵對那麼多人的眼睛,偽裝著失憶的淩微真的過得很辛苦。安瀾想讓淩微徹底地放鬆放鬆。
“安,不坐輪椅的感覺太好了。我第一次發現,我們做為健全人真是太幸福了。”把行李剛放下,淩微便拉著安瀾出來了。
沿著綠色屏障往前走。融融的陽光透過蔽天的枝葉,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投下舞動的光斑,仿若是滿地的金子在舞蹈。昨夜下過一陣小雨,樹葉竹梢上還滴著水滴。經過雨水的洗涮,空氣特彆清新,花葉特彆鮮豔。
看著淩微如一隻盛夏粉蝶般地圍著花木打著轉,安瀾急得直叫“微,彆跑,小心點。”
“沒事,我已經大好了。”
“那也不能這樣亂跑啊,再怎麼說,你也是個剛恢複的病人,”安瀾故意沉下臉,一把將淩微抓住,按進自己的懷裡,竊笑道“你必須得有我這個監護人時刻監護著我才放心。”
“啊?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的監護人了?”淩微大呼小叫“安,你彆占我的便宜好不好?”
“這怎麼叫占便宜呢?”安瀾春心蕩漾,疾速地吻了一下淩微光潔的額頭,壞壞地說“既然你說我占你的便宜,那好,我就真的要占了。否則,我不是虧大了?枉擔個虛名。”
“放開我,你看,彆人看著呢。”淩微紅了臉,用一支小竹鞭打了一下安瀾,嬌俏地說“你還想占什麼便宜?”
安瀾緊緊地抱著淩微,俯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
淩微咯咯地笑了,猛地掙脫懷抱,跑了老遠才站住,回身笑道“你可想得真美……不行……”
“不行?嘿嘿,到時不行也得行,”安瀾很放鬆,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麵對人比花嬌的心上人,他的心裡一直萌動著一股渴望,一股衝動,“今天,你就是說破天去也不放你……”
“嘻嘻,那就等著瞧?”淩微揀起一個鬆球就朝安瀾扔過去,“我倒要看看,看你怎麼個不放法。”
安瀾扭身一躲開,幾個健步就衝上前,將淩微一把抓住,“小妖精,你彆激我,對付你呀,我有得是辦法。”
“哼,我不信,不信。”
“行啊,小丫頭片子,我會讓你信的。”
這天,安瀾陪著淩微在鑼鼓山野生動物自然保護區玩得筋疲力儘才下山。下山的時候,穿著高跟鞋的淩微,走起道來一瘸一拐的,安瀾心疼極了。
“來,我背你。”
“不用,我能走。”淩微取下高跟鞋,赤著腳,一步三跳地往前走。儘管山道是水泥路,可路麵上散落著小石子小沙子,硌得淩微直皺眉。
“跟我還客氣什麼?”安瀾抱起淩微就走。
“哎喲,你放下我啦,你看,大家都看著我們呢。”淩微急得,攥起小拳頭就朝安瀾的胸口亂砸,“聽到沒,快把我放下。”
“不放,憑什麼放?”安瀾將淩微抱得更緊了。見一對情侶從身邊經過時不住地用眼睛掃視他倆,而且,這對小情侶的臉色不太好看,尤其是那女孩,那小嘴,撅得可以掛油瓶了。安瀾調侃地對小夥說“怎麼不抱你的女朋友下山呢?我們男人這會兒不表現表現,更待何時?”
小夥怔忡住了,同行的女孩卻趁機發嗲“你看你看,我說我腳疼,讓你背我下山,你還不肯。你看看人家,人家還抱著呢。不管不管,你必須抱我下山,要不然我不走了。我就留在這山上,讓老虎吃掉,讓猩猩背走。”
“猩猩會背你的話,那你就讓猩猩背走唄。”
女孩拿描得如熊貓般的大眼一瞪“你說的是真的?”
安瀾興趣盎然地插了一句“小夥子,你以為猩猩背她上哪啊?這猩猩啊,它通人性,它若真背去,一定是背去當新娘了。到那時,你就等著哭吧。”
女孩連聲附合“就是就是。你要是不背,我今天就讓那公猩猩給背走。”
眼看太陽漸漸地西落,小夥無奈,隻得抱起那女孩。在安瀾淩微經過身邊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一眼。
哈哈哈。
安瀾朗聲大笑。
淩微用纖長的手指點了點安瀾的額頭,“你呀,你就是個大壞蛋。”
“我壞嗎我壞嗎?哪壞哪壞?”安瀾低下頭,吻著淩微緋紅嬌豔的俏臉蛋。
“你就壞,自己使壞就算了,還去挑逗人家。你沒看見那男孩的眼神啊,我想,他吃你的心都有。”
“這就是他的不對了,我給他創造機會向女朋友討好獻殷勤,他謝我都來不及,還想吃我啊?”
“你就壞吧,小心被母猩猩搶走當老公。”
“你舍得啊?”安瀾灼熱地望著淩微,竊竊低語“你就一個親老公,被母猩猩搶走了就沒有了。”
“沒有就沒有唄,我可以再找一個呀。”
“你敢!”安瀾一下嚴厲起來,隨後嘻皮笑臉地說“不行,今天無何如何得在你的身上刻下我安瀾的印跡,打上安瀾專屬,外人眼觀手不動這幾個字眼。”
“怎麼刻呀,拿刀刻?”淩微意亂情迷,微闔著雙眸,小臉紅撲撲的,明知故問。
“哪有那麼殘忍哪,怎麼能用刀刻呢?我呀,”安瀾輕輕地咬了咬淩微的小耳垂,笑著說“我要用濃濃的愛來刻。”
“愛能當刀子嗎?”
“當然可以,我的愛呀,尖利的很,所向披靡。”
“我要是不讓呢?”淩微伸出小嘴捂在安瀾的嘴邊,逗他“你還能強迫呀?”
“我不會強迫,對我心愛的女孩,我永遠都不會強迫。隻是,寶貝,我跟你打個賭,你一定會心甘情願地讓我在你的身上、心上刻字的。”
“我才不信呢,你肯定輸。”
“那我們就試目以待?”
“好啊。”
吃過晚飯,安瀾陪淩微散了一會步,又去室內溫泉泡了半個多小時。將淩微連扶帶抱地送進客房時,淩微早已是嬌懶無力,暈紅滿麵。
“安,我好累哦。”
“累就好好休息會,”安瀾將洗好的水果切片,拿牙簽叉起一塊,遞至淩微的唇邊“來,吃塊雪蓮果,降火的。”
淩微靜靜地躺著,微闔著眼,噙著清甜的雪蓮果,幸福地嚼著。
“寶貝,晚飯你吃的很少,現在餓了嗎?”
淩微歪了歪頭“你這麼一問,我還真感到餓了呢。”
安瀾將果盤放在桌上,站起來說“假如是餓的話就不能吃水果了,要不然你的胃會難受。親愛的,你先躺會,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
“這麼晚了,彆去了。那食品櫃裡不是有方便麵火腿腸嗎?就吃點那個好了。”
安瀾邊穿大衣邊說“那怎麼行?那些東西沒營養,而且有防腐劑,不能吃。”
給淩微掖了掖被子,又拿起空調遙控器調了調溫度,“親愛的,你好好躺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那……好吧,路上小心點。”
“放心吧,山下沒有母猩猩。”安瀾憐愛地輕扭了一下淩微白膩的臉蛋,笑著離去。
室內的氣溫恰好好處,床櫃上的那瓶應安瀾的要求而特地換上的紅玫瑰,此刻正釋放出一縷淡淡的清香。
安瀾的心真是細膩,這粉色帶著玫瑰色花邊的被褥同,粉色綴著小花朵的簾飾,粉色的桌飾……。這全是淩微最喜歡的,是安瀾在事前特地請療養院布置的。
淩微象隻乖巧的小貓咪,安靜地蜷縮在溫香的被窩裡,甜蜜地享受著此時的幸福與安逸。
也許是白天玩得太累,也許是泡溫泉泡乏了。在這安靜的夜裡,在這清香四溢的氛圍裡,淩微慢慢地睡著了。
安瀾提著食物回來的時候,淩微已睡熟了。
進門伊始,安瀾以為淩微在跟自己開玩笑,裝睡。他笑著走過去,俯下身子輕輕地扭了一下那玉管一般的小鼻子,笑道“小東西,彆裝了,快起來,你看我給你買什麼了?”
淩微紋絲不動。
“你以為你裝睡就能逃過這一劫了?”安瀾將環保食品盒放在床櫃上,一一打開,“快起來吃,可好吃了。有羊肉餛飩,有湯灌小籠包,還有你喜歡啃的辣雞翅。”
淩微還是合眼躺著。
安瀾凝神一看,才發現淩微真的睡著了。她睡得很平靜很安逸,兩排如茅簷一般的長睫毛,一動不動,微微彎曲,給眼瞼投下一片陰影。
安瀾不敢再發出任何動靜了。
他將椅子輕輕地搬至床邊,輕輕落坐。
融融如乳水一般祥和的燈下,淩微的睡相好美啊。她微微地側身躺著,華美的絲被遮不住玲瓏起伏的身段。她的一隻手枕在嬌小的頭顱下,另一隻手安靜地放在大腿外側。手指微微彎曲,極似一朵潔白的蘭花。台燈的光線,靜靜地投在她的臉上,使她的五官,比白天看起來更柔和,更嫵媚。
一頭短發散落在枕上,如雲彩般烘托著她的麵龐
安瀾是第一次如此近矩離地看淩微的睡姿,如此誘人的睡美人,他看呆了。
雪白的肌膚,烏黑的柳眉,長翹的睫毛,筆挺的玉鼻,櫻花般微啟微合的紅唇,唇上還有一層淡淡的茸毛,腮邊延向耳處,細細的血管若隱若現……。
安瀾忍不住輕撫過去。
皮膚好細膩好光滑,溫潤有致且極富彈性,頭發如絲綢一樣光滑可鑒。那隻擱在被子外麵的小手,就如玉雕一般,光潤、精致,那手指節上的小窩兒,就象一朵朵含苞的小骨都……安瀾將纖手輕輕地托起來,將自己熱烘烘的唇貼了上去。
一縷沁人心脾的體香鑽進了安瀾的鼻孔裡。
這縷體香,仿若是一味催情劑,一下子激發了安瀾體內蠢蠢欲動的情愫!
他的心,跳動得很激烈,就象一隻小鼓棰在猛力地敲動,全身的細胞在呐喊狂走,安瀾感到自己的身子就如火炭,滾燙炙熱!
安瀾輕輕地將淩微摟進懷裡,他的動作是那樣的輕,那樣的柔,生怕將淩微弄醒了弄疼了。
淩微甜睡著,微微上翹的唇角還帶著一絲微笑。
“寶貝,我的小寶貝……給我吧,給我好嗎?我再也受不了了……。”
顫抖的手指,以心跳的節律去解頜下的那顆彆致的衣扣。可是,手指不配合,哆嗦了半天也沒解開。
安瀾甜蜜帶著慌亂地偷看了淩微一眼。
淩微似乎有所警覺,她微微皺了皺眉尖,身子扭了扭,嘴裡發出喃喃的夢囈“安,救我,救我……”
安瀾心疼極了。當時去法國接淩微的時候,醫院方曾善意的提醒,淩微在恢複知覺後,每一個晚上都會做惡夢,常會發出驚叫。
看來,那天的墜岩事件給淩微造成了太大的傷害。
該死的戴玉!
安瀾急切地要舉辦那件大事,除了太愛淩微外,更多的是,安瀾想在將來的每一個夜晚都能陪在淩微的身邊,讓她不再做惡夢,讓她不再害怕。
“微,親愛的,彆怕彆怕,我在你身邊呢。”安瀾將淩微緊緊地抱著,顫聲安慰著。
淩微伸出手臂,摟住安瀾的脖頸,將臉埋進了安瀾的懷抱,繼續呢喃“安,抱緊我,抱緊我……我害怕,害怕……”
“不怕不怕……”安瀾哄著吻著,將淩微輕輕地放在床上。
淩微環繞的手臂死死地不鬆手,熱乎乎的呼吸從口鼻中溢出,噴在安瀾的臉上,麻絲絲的。
安瀾再也無法克製了。
“哦……。哦,親愛的,我的心肝,我的寶貝……。”
淩微半醒半睡,可沒有抵抗安瀾的“侵犯”,而是鬆開緊繃的全身,火熱地抱住了安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