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哢嚓,一連串槍支上膛聲,衛子陽再一次成為了靶子,成為了房間裡所有人的焦點。
他立刻舉起雙手,無辜地像是受驚的小鹿。
這回朱寧也怒了“過來,東摸西摸地乾什麼,彆丟我臉。”他向波瑞歉意道,“對不起,我的人不太規矩,不要介意。”
波瑞雖然不太高興,可並不想得罪朱寧這個財主“沒有關係。”
衛子陽不情願地坐回到朱寧身邊,一副無聊透頂的樣子。
事實上,朱寧的那一聲嗬斥同樣是兩人約定的暗號。在衛子陽引起所有人注意的刹那,沒人會注意到朱寧把微型竊聽器粘在了沙發底下,而朱寧的責罵就是在對衛子陽說搞定了,可以彆裝了。
回到座位上的衛子陽沒過幾分鐘又不安分了,但又不敢做其他的事,隻能拿出手機玩。
玩著玩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雖然聲音不響,但足夠讓朱寧聽到。
朱寧回頭看了衛子陽一眼,衛子陽拿起手機給他看了一眼,上麵是一條冷到爆的冷笑話。
這是衛子陽的暗語總部發來信息,已經成功連接監聽設備,可以撤了。
朱寧了然,又和波瑞扯了幾句,約定了第二天參觀礦場的時間,帶著人離開了房間。
至於監聽的事就和他們沒有關係了,龍刃會有專門的人來負責,他們隻要像普通來采購鑽石的商人一樣,考察完礦場,簽下合約,一切完美。
第二天他們在波瑞的邀請下前往礦場,一路上,波瑞都在吹噓他與這裡的部落首領有多熟絡,貨源絕對穩定。
坐在越野車上向外看,經常能在路邊看到衣衫襤褸,身形瘦弱的礦工,和扛著步槍的雇傭兵,甚至裝甲車也隨處可見。在這裡沒有王法,隻有拳頭,時有為了爭奪一條礦脈,血洗一個部族的事發生,任何人在這裡都沒有絕對的安全。
衛子陽站在礦場邊上,向下眺望,巨大的礦坑像一個漏鬥似的,一圈一圈向地心延伸,此時此刻人是那麼的渺小。
朱寧走到衛子陽身邊,低聲道“差不多今天談好,明天最晚後天就能回去了。”
衛子陽點了點頭,瞥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打電話的波瑞,肥胖的身體不停地晃動。
“又能立功,又能賺錢,得意吧你。”
朱寧笑了笑“這種小任務,能立什麼功,而且錢賺得再多,也不是我的。”
波瑞邊打電話邊往遠處走,又有一輛越野車,從遠處駛來,揚起一路的塵土。
“走吧,我們準備收工了。”
兩人離開礦場,正要上車,看到那越野車停在了他們麵前。
一個戴著墨鏡的亞裔男人從車上下來,和波瑞一起向他們走來。
那個男人溫文爾雅,即使是在那麼炎熱的環境裡還能那麼從容不迫,他笑容恬淡,微翹的唇仿佛是嵌在臉上的,美得就像從畫裡走下來的人。
他動作優雅地摘掉墨鏡,向朱寧伸出手,溫和地笑道“你好,朱先生。”
朱寧風度翩翩地輕握了一下他的手“你好。”
那人又把目光轉到了衛子陽身上,笑容更深。
雖然衛子陽一直跟在朱寧身邊,但是幾乎所有人都不會把他放在眼裡,而是當成一個花瓶的存在,這個人是唯一一個會正視衛子陽的人。
衛子陽麵色鐵青,眼底露出徹骨的寒芒,事實上,從這個男人一進入視線,衛子陽就驟然變臉。
“好久不見了,子陽。”男人的笑容像春風一樣。
衛子陽冷著臉,向朱寧靠近一步,勾住了他的胳膊。
朱寧察覺到搭檔的變化,但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順勢夾住他的手臂。
那個男人的手懸在半空中,維持著完美的笑容,好像不握到手誓不罷休。
衛子陽頭腦冷靜,臉上卻表現出憎憤之色,啪地一聲拍掉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