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醉漢愣頭愣腦地站在一處,搞不清這是什麼狀況。
兩個正常人麵色看上去都不太好,釋放著很相似的冰冷氣場。
“我來找人。”
沉默半晌後魏致率先開口,說完這句話,大步上前拖了黏在殷少岩身上的謝奕止就走。
“原來小魏你還沒睡啊嘿嘿。”謝奕止憨笑兩聲,由著魏致把自己拖走。臨出門又回頭對著殷少岩喊,“小……嗝兒,小涵涵!我明天去找你玩!”
房門被“砰!”的一聲摔上了。
至此房裡隻剩兩人,殷少岩依舊看著陳靖揚發呆,由於酒精的作用而雙頰緋紅,眼睛亮得像夏夜的天狼星。
我一定是在做夢……
殷少岩一步一步走近陳靖揚。
一星期不見,感覺卻像是闊彆了很多年。
就像一塊不知所始的流星體,在幽暗死寂的宇宙流浪了數億年,才發現了一顆美麗而富有生機的藍色星球,於是義無反顧地墜落。吸引力太致命,就連空氣都成為阻力,越是靠近越燃燒,越是靠近越熾熱。
就在快被那片溫柔的藍色吞沒的時候……
陳靖揚麵無表情地錯身越過他,走向門口。
啊……
果然是在做夢……
夢裡尼桑還很生氣……
殷少岩呆呆地站了一會兒,突然覺得有點冷,步伐不穩地摸到床頭櫃的空調遙控器,將溫度調高了兩度。
陳靖揚走到門口將房門落鎖,按下請勿打擾按鈕,又折了回來。
殷少岩正蹲在床頭櫃前s蘑菇。
陳靖揚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外套上的潮氣讓他皺了皺眉,於是拉下拉鏈,將濕冷的還帶著酒氣的外套剝下,粗暴地扔在地上。
“哥?”殷少岩低低地叫了一聲,眼睛裡都是不清醒的疑惑。
“發了那種短信過來人又跑得無影無蹤,電話也不接,如果不是魏致過來要人,我都不知道你還有一個舊情人。”陳靖揚嘴角有一絲譏諷的笑意,“‘又不是沒睡過’?你倒是逍遙快活啊。”
“舊情人?”殷少岩被酒精和困頓侵蝕著的意識根本無法理解這些語句的意思,他隻知道,陳靖揚很生氣。那雙往常都很溫柔的眼睛裡隱約有黑色的火焰在跳動,美麗又危險,灼得人心口疼痛且酸澀。
“喝了多少酒?”語調緩慢而低沉,像是壓抑著什麼怒氣之外的東西,“原來背著我的時候你都是這麼肆無忌憚的?其實在我麵前那些表現才是裝出來的吧,嗯?”
殷少岩急切地伸手去拉陳靖揚,想著要快點平息他的怒意,卻被按倒在了床上。
“要是我不出現,你們現在是不是早就滾上床了?”
殷少岩睜大眼睛望著壓製著自己的陳靖揚。距離太接近,反倒看不清對方的表情,隻有那種黑色的負麵情緒在兩人之間湧動。
殷少岩有很多話想對他說。比如最近天氣很怪晚上總是睡得不夠好,比如劇組的盒飯沒有家裡的好吃,比如魏致其實很介意“陳靖揚第二”的評價,演戲的時候也一直在刻意避免那種風格,比如韓世礪的鹹菜色襯衫不止一件但是每一件都一樣皺巴巴,比如姚紫紫大姐經常看著自己笑得很嚇人,比如……這一個星期裡他非常地想念陳靖揚。
可是陳靖揚在生氣。
在這種怒氣麵前,所有的思緒都混亂得像高峰期的內環線,找不到一個有效的出口。
“既然你那麼欲求不滿,由我來滿足你也是一樣的……”陳靖揚直視著殷少岩的眼睛,用手輕撫著他微紅的臉龐,“我的耐心沒有之前想的那麼好,現在我等不下去了。”
他隻是在等對方向自己完全敞開心扉,給自己全部的信任,可是如果之前所有的表現都是假的,都是演技,那麼這種等待有什麼意義。而想到在自己等到那不一定會有的結果之前,這個人也許會成為彆人的東西……這一點陳靖揚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接受。與其那樣,還不如自己先行占有。至於那種怎麼費心都培養不起來的信任,就由自己親手摧毀好了。
占有與掠奪的欲|望幾乎壓垮所有的理智,陳靖揚的手沿著身下青年的臉龐滑到頸側、胸口,然後是腰際,掀起單薄的棉質t恤下擺,觸摸到那具溫熱的軀體。
原本以為身下的人會反抗,沒想到卻迎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擁抱。
“哥……”殷少岩雙手抱住陳靖揚,埋首在他的肩頭,輕輕地叫了一聲。
陳靖揚停住了動作。
因為環住自己的那雙手正在細細地顫抖。
“哥,彆生氣……”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鼻音。
陳靖揚眉頭深蹙。
“不要不要我……”
“……我沒有不要你。”
“不要生氣……”懷裡的人並沒有因此覺得安慰,而是仍舊自顧自地低喃。
“……”陳靖揚將手從衣服底下抽出來,扶住殷少岩的肩膀,微微推開一段距離。然後看到了他的眼睛——眼角微微發紅,睫毛濡濕成一小簇一小簇的,明明不斷地在往外溢出淚水,卻瞬也不瞬地看著自己,好像閉上眼的瞬間自己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哥……”殷少岩緊緊攥著陳靖揚的手臂不放。
“你不可以這樣,小涵。”陳靖揚吻了一下他的眼睛,淚水的味道很鹹澀,“太詐了。”他的笑容有點悲哀,“這樣根本就是犯規……”
這樣根本就下不了手……
作者有話要說殷少你娘了……
跟醉酒之人不可較真啊這位兄長……
卡文從昨天晚上卡到今天晚上本來打算今天去學校用功的結果還是沒去成好不容易寫完了網絡又抽風這種事情作為一個成熟冷靜的成年人我會說麼摔。
吟安一個字拈斷數莖須,吉列也哭泣,飛利浦也歎息。納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