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堂?……表兄?”
陳永謙維持著笑臉不變“分不清的話可以直接叫我哥哥。”頓了一下又補上一句,“就像以前一樣。”
殷少岩眨了眨眼睛“我自己有哥哥。”
“……”
“是堂兄吧?賈寶玉和林黛玉是表兄妹,所以我們姓氏相同應該是堂?抱歉我失憶了所以分不太清。”
“……”
“哥哥對我講過你可是對不起我好像忘掉堂兄你下麵的名字叫什麼了,能夠告訴我嗎堂兄?”
“……”
“堂兄?”
“……”陳永謙壓抑著回他一句“祝兄”的衝動,長呼一口氣然後說“我叫陳永謙。”
怪隻怪陳永謙倒黴,正碰上殷少岩積鬱了大半個月的壞心情無處發泄的時候。長袖善舞左右逢源之類的事情殷少岩做起來未必擅長,但是頂著一張無辜臉找彆人的不痛快簡直算得上是種族天賦,還是無冷卻時間的那種。
“久仰久仰。”殷少岩說。
回複“失禁失禁”顯然是被對方的步調帶著走了,陳永謙定了定神,收拾了一下心頭那種詭異的違和感。眼前的這個人同印象中的陳靖涵差得太多,導致他一時間竟然有點不知所措。以前的陳靖涵……隻能說非常容易對付。陳永謙對他的脾性了如指掌,任何舉動會引發什麼反應都在預見之中,而眼前這個人,卻很難捉摸。那種顯而易見的排斥,讓人異常地……不適應。
難道失憶是真的?
“你看到我不像以前那麼熱情了。”陳永謙試探著說,眼睛錯也不錯地盯著對方的反應。
“因為失憶了。”殷少岩沒什麼情緒波動,說著還喝了一口椰奶。
“還在生氣?”其實遠非“生氣”兩個字可以概括,說“憎恨”也不為過。陳永謙避重就輕,仍是為了試探。
“我失憶了。”語氣裡連不耐煩都沒有。
你憑什麼這麼淡定?憑什麼忘掉?
陳永謙突然覺得有些煩躁,伸手捏住對方的下巴,強迫人麵朝自己。
殷少岩眼中閃過淡淡的詫異,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隻是一個眼神,陳永謙就發現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傻事。
不管是以前的陳靖涵,還是現在的這個,都不值得自己這麼大張旗鼓地放在心上。
輕佻地笑了一下,陳永謙用手指在殷少岩下巴上輕輕摩挲。
“手感不錯。”他說。
殷少岩眼神裡那種看白癡一樣的意味更強烈了。
一隻手抓住了陳永謙的手,不容分說地將他扯開。
“離我弟弟遠一點。”
“他也是我弟弟,”陳永謙對著來人笑了一下,“親愛的堂兄。”
“是我的。”陳靖揚堅持。
殷少岩呆呆地看著陳靖揚。
陳靖揚臉色不虞地逼視著陳永謙。
陳永謙向後退了一小步,笑著說“你們慢聊。”然後識相地轉身走掉了。
“不是跟你說過彆去招惹他嗎?”陳靖揚轉過頭來心情惡劣地說。
殷少岩默默地盯著他。
“你不知道躲嗎?就隨他摸?”
“……”
“你……”陳靖揚停了下來。
因為看到了對方眼眶裡迅速積蓄起來的液體。
歎了一口氣,陳靖揚的語氣柔軟了下來,有點無奈地說“哭什麼……”
殷少岩不說話,也不動,瞬也不瞬地盯著陳靖揚。一滴液體從眼睛裡溢出來,直墜地麵。
環顧了一下人來人往的大廳,意識到人多嘴雜,這裡著實不是一個好地方,陳靖揚拉住了殷少岩“跟我來。”
出門,繞過一道走廊,上樓,打開一扇門,進到一個房間。
殷少岩機械地跟著前麵的人,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走得太輕車熟路。腦海裡一片空白,心裡卻充滿了一些酸楚的東西,不停增殖,脹得發疼。
闔上門,陳靖揚轉身看著麵前的人。
鼻子和眼眶都紅紅的,那雙平常水潤明亮的眼睛此時有些迷茫。
傻兮兮的,可憐兮兮的。
陳靖揚伸手,將人納入自己的懷中,收攏雙臂,緊緊地抱住。
作者有話要說尼桑買一送一
殷少岩(嫌棄臉)送的那個是什麼啊,才不要呢放著還占地方,退貨退貨!
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