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鬆想了想,試探著問道:“是不是契丹人養的那條狗?”
風沙森然點頭。
任鬆默默盤算一下,展顏而笑,由衷讚歎。
“滅個兒國使團,既打契丹的臉又不至於破局,咱們的麵子討回來了,還足以威懾各方。風少當真高明,小子不服不行,真希望還能跟在您身邊多學幾年。”
風沙啞然失笑:“那我真點頭了?你不要後悔。”
這小子好歹也內定了一個朱雀觀風使的職位,朱雀的權柄雖然不重,一向肥的流油,放著一方大員不做,到他身邊聽差?打死他他都不信。
任鬆尷尬的笑了笑,忙岔話道:“您也知道燕國公主的脾氣,發起蠻來,我還真拿她沒辦法,還請風少出麵說和一下,讓她彆再繼續攪局,我好把人撤開。”
蕭燕跟他不太熟,他對蕭燕熟得不能再熟。
之前蕭燕一直是風沙的近侍,風沙又不太管她,於是在潭州鬨了個無法無天,天天找茬,到處打架。一天恨不能抄三家場子,大都不入流,起因皆是雞毛蒜皮。
風沙當然懶得理會這些閒事,多是任鬆與何光代表四靈出麵善後,幫忙擦屁股擦到手酸,頭疼可想而知。
後來任鬆得知她是燕國公主,恍然大悟,心道難怪。
兩人不再多說,一同出門啟程。
如今的繡山坊已經刁鬥森嚴好似軍寨,大批的玄武衛手持著棱劍和龜甲盾,一隊接著一隊,氣勢非同一般。
契丹使團駐地附近,白虎快弩成排的架起,日光下閃耀著仿佛夜空中才有的成片星耀,似乎下一刻就將流星雨墜,直至毀天滅地。
迫人的淩厲足以令任何人不寒而栗。
風沙在弩陣邊緣處見到雲虛。
兩人心照不宣的到旁邊碰頭說話,各自的近侍自然而然的隔離出私密的空間。
風沙湊近一些,牽起雲虛的手上下打量,關心的問道:“你沒受傷吧?”
雲虛的臉色蒼白,稍顯疲倦,露出難得一見的嬌柔模樣,竟是異常迷人,反握住風沙的大手,尋往自己的後腰,清脆動聽的嗓音微微發顫。
“這裡中了一箭,幸虧內甲帶裙沿,不然,啊!你輕點,還疼呢!”
風沙沒好氣道:“不然什麼?屁股挨上一箭也死不了人,就衝你中箭的地方,力還沒透內甲,說明你逃得挺快,敵人離你還遠呢!”
“你知道什麼!箭頭上抹了漆毒,一個小口子也會起水泡癢死人,抓破就糜爛流膿,膿過處皆起水泡,重則遍及全身,到時滿身疤痕,你叫人家怎麼嫁人?”
風沙感到雲虛柔軟的手掌發冷且抖,顯然真心害怕,含笑道:“還想嫁人?想得美。對了,美人我見過不少,滿身疤痕的美人或許彆有一番風味呢!”
雲虛聽得又羞又惱,回味偏還有點甜,清麗的嬌容不禁漲起瑰麗的光暈,跺著腳重重踩他一腳。
風沙一時瞧呆,心中蕩起旖念,不止忘了縮腳,連疼都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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