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憐又接連說了好幾個人。身材樣貌,現居何處,妻妾子女幾人,無一遺漏,還有每個人的喜好、特點,乃至弱點,以及應該如何接近,甚至如何乾掉。
以她動聽的嗓音娓娓道來,形象足以在眼前鮮明可見。
但是,除了第一個人,餘人弱點之類並沒有具體詳述。
在場好幾個人像是被五雷轟頂般,幾乎肉眼可見的眼冒金星。
沒有一個人是他們,都是他們的父母,或者喜歡的子女之類。
這顯然僅是人家隨便挑挑,隨意選讀,沒報出來的肯定更多。
他們很清楚,人家知道這些情況意味著什麼,又能乾些什麼。
隻要人家願意,隨時可以把他們連根鏟了,夷族那種。
馬玉憐也就念了幾段而已,忽把書折往天上一揚,瞬間飛灰。
在場諸人臉臉相覷,甚至都顧不上驚訝此女的武功如此之高。
風沙這時摟著伏劍的香肩,轉身麵向諸人:“鄙人風沙,過路寶地,不日便走,我這小侄女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諸位海涵。”
全場鴉雀無聲,連呼吸聲都欠奉半點。
各人神色各異,卻也大同小異,或發呆,或發懼。
總不過是大眼瞪小眼。
中庭這些人都是申州的頭麵人物,大多知道風沙之名,起碼也聽過事跡。
畢竟風沙在東鳥、中平和江城等地翻手雲覆手雨,硬是搞了個雞飛狗跳。
涉足申州的勢力又多半與這些地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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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未必知道風沙到底是個什麼人物,但是知道自己肯定惹不起。
尤其風沙一來,差點把他們幾個頭麵人物的底褲都給掀了。
傻子才不怕。
雖然沒人做聲,風沙隻當他們全都海涵了,微笑道:“與小侄女多日未見,甚是想念,欲開家宴,不好留大家了。另外,鄙人性喜清淨,投帖不看,有事勿擾。”
一個清臒老者忽然從後麵跳到前麵,扯著嗓子叫道:“正是正是,誰也不準打攪風少,否則我胡可第一個不放過他!你們還不快走啊!”
看他裝束就知道是閩人。果然伏劍把嘴湊到風沙耳邊道:“閩商會館的館主。”
風沙哦了一聲,鬆開伏劍的肩膀,向胡可行禮道:“原來是胡館主,失敬失敬。可能要在貴處叨擾個一天半天,打攪了。”
胡可明顯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風少隻管住下,一切包在我老胡身上。”扭頭招手,喝道:“閒雜人等立刻離開,否則休怪老夫翻臉。”
隨著他招手,中庭外圍一眾持棍精壯立刻返身,橫著長棍開始推人。
有人怒道:“胡館主,你……”
另一個人慌張道:“閉嘴,走!”使勁拽住他的胳臂,扭頭就跑。
伏劍瞧著好生解氣,心道你以為你跑了就沒事了,開什麼玩笑,哼!故意大聲向風沙介紹道:“江城會申州堂的侯堂主。”
侯堂主頓時一個踉蹌,一隻腳硬是踩空,居然絆到了台階上。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差點摔個狗啃泥。
人剛一挺起,一溜煙地跑出門去,幾乎快到足不沾地。
伏劍開始挨個點名:“那個,荊江會的,還有那個紮白頭巾的,川盟的。這個穿得像隻五彩雞的女人,哼!聖明聯盟的,這女人最壞,就是她挑撥離間……”
這一下,大家逃得更快了。
外圍包圍中庭的一眾手下不明所以,當然跟著一起跑。
幾個本地幫會中人倒不似江城會、荊江會這些人那麼恐懼風沙,但也不是傻子。
能把這些人嚇得連句場麵話都不敢說就跑的人,顯然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不跑才是傻子。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地上一片狼藉,甚至還留有幾隻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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