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見他刨根問底,笑容微一收斂,微笑道:“這個嘛!她沒說,我沒問。”
打聽彆人沒主動說的情況,很犯忌諱。江湖上如此,巡防署更甚。
李含章會悟,賠笑道:“怪我多嘴,有個稱呼就行了。對了,你們都說她帶著孩子,見過嗎?幾個孩子,男孩女孩?”
大家見他對這個小寡婦這麼感興趣,明顯超出了玩笑的範疇,不禁意外。
各自相視,都不言語。
最後,還是大個子發聲道:“我見過,她是帶著孩子來巡防署的,我領得路。那是一個小女孩,六七歲年紀吧!粉雕玉琢的,很可愛。眉眼像母親,清秀精致。”
李含章一聽果真有孩子,還這般小,警惕心變成了好奇心:“她過了試煉?”
當然不是什麼人都能來巡防署混飯吃的。
武功至少要在水準之上。
還需要識文斷字,起碼要能看得懂公文。
更要會追蹤,不然怎麼抓那些江洋大盜?
反正不是隨便一個人想進來就能進來的。
“何止見過,當時我們都看傻眼了,差點笑岔氣。”
那小個子還沒說怎麼笑岔氣呢!人已經笑了起來。
在場好幾個人跟著他一起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都是當時在場的,顯然那時的場麵確實很好笑。
更有甚者,不僅笑到大口喘氣,還捂著肚子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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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章好生莫名其妙,心道有這麼好笑嗎?
“下場試她身手是海麻子,那小子壞歸壞,武功你是知道的,又陰又毒……”
小個子眼淚都笑出來了,勉強止住笑,斷續道:“老江湖都很容易著道,這次抬手就掏心,擺明想占人家小寡婦便宜,結果心沒掏到,掏到鳥蛋,自己的……”
說著,又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硬是說不下去了。
“我在旁看得真真的,他被人家後發先至,纏腕扭鉗……”
大個子笑著接續道:“趁他吃痛,蘭花一指,正好戳中掌心勞宮穴。那隻狗爪子頓成縮成雞爪子,然後被硬生生甩往褲襠。那場麵,嘖嘖,雞飛蛋打,童叟無欺。”
大家哄堂大笑。
李含章亦然,簡直樂壞了。
他跟海麻子有怨,何止不對付。
事實上,海麻子跟船上大部分人都不對付。
李含章帶人出來辦案,當然要帶些跟自己合得來的。
跟他混一掛的人,跟他的對頭多半也是對頭。
大家之所以這麼厭惡海麻子,是因為海麻子專愛接些收債的活。
手段太缺德。沒少乾些妻女逼良為娼,父子投入苦窯之類的事。
害得好些人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慘不堪言。
稍微有點正義感的人都看不過眼。
何況這些一隻腳踏在巡防署,另一隻腳踏在江湖上的人。
另外,他們大都是本地人,拐幾個彎都能連上親朋好友,至少也是街裡街坊。
難免認識一些被海麻子坑害的人家,不乏被人哀求幫忙。
奈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父債子還,理所當然。
誰也說不出個不是。
大家再是不爽,那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根本插不上手,沒少無能狂怒。
海麻子能把石頭都給榨出油來,所以頗受巡防署高層看重,比如梁副主事。
因此而結下的人脈稱得上成網成片。畢竟能放印子錢的人,通常非富即貴。
有人脈、有後台,明明壞事乾儘,偏偏誰也奈何不得,自然十分招人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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