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陣清爽的江風,絕先生冷靜下來,問道:“你那邊到底怎樣了?”
丁立忙道:“略有阻礙,但無大礙。就在剛才,那個江喧徹底屈服。”
絕先生哦了一聲,回眸看他一眼,轉身點頭道:“這倒是個好消息。”
頓了頓,又道:“你有把握嗎?彆打了一輩子鷹,卻被小家雀啄了眼。”
“不會。”
丁立自信滿滿道:“小三子當著她的麵,卸了她兄弟的胳臂。再不屈服,那就輪到她嫂子,侄子,直到她女兒。現在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絕不敢說半個不字。”
絕先生滿意地嗯了一聲,沉吟道:“秦使君和風使君見麵,超出我的預計。現在咱們是半點都輸不得了,必須要阻止風使君,這一刀絕對不能讓他砍下來……”
凝視丁立,緩緩道:“之前若輸,的確損失慘重,卻不至於被趕儘殺絕。畢竟風使君無法乾涉人事,遲早還是我們的人頂上去。秦使君那就不一樣了。”
尤其最後一句,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語氣特彆的重。
丁立悚然一驚,眼睛睜大,眼珠定定。
沒錯,要是下麵全部是秦使君提拔的人,他豈非成了光杆主事?
連一個奉命的人都沒有了。
“成敗係於一人,風險實在太大。所以我開辟了另一條戰線。”
絕先生捋須道:“記得我跟你說過,無論下次誰負責抓人,必須乾掉嗎?老夫已經讓小金負責安排,無論是誰,敢撐這個頭,那就是個死。”
捋須甚緩,語聲甚厲。目中寒芒,令人生畏。
他口中的小金就是負責內衛的江城玄武衛左統領金副主事。
丁立偷瞄他一眼,小聲問道:“真殺啊?”
但凡有可能,他都不願意祭出暴力,更不想指望暴力。
畢竟這並不是朱雀的強項。滲透收買,威逼利誘才是。
好在是玄武的金副主事負責來辦,換成他還真乾不來。
“當然真殺,來一個殺一個。”
絕先生冷冷道:“殺到沒人敢做這把刀為止。”
丁立聲音更小:“風使君會不會讓自己人頂上呢?上次抓人不就是宮幫主嗎?”
斷幾把刀沒問題,殺風使君的人就一定會出大問題。
江湖還講道義,禍不及妻兒。連打狗都要看主人呢!
你敢殺我的人,我自然敢殺你的人。
一旦神仙親自下場,勢態將迅速升級。
身為絕先生的嫡係,會直接危及他的性命。
“你見過大壩潰堤嗎?一開始僅是小股水流破隙,轉眼之間,水流如注,激流迸發,摧枯拉朽,決口毀堤。”
絕先生似乎看出丁立的畏懼,緩緩道:“目前東鳥形勢如同長江來汛,江城穩固,則堤壩穩固。江城這裡若是破了個口子,形勢立刻決堤,將會一發不可收。”
丁立臉色蒼白,白得嚇人,顫聲道:“這麼嚴重啊?”
他明顯感到絕先生話語裡充滿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在江城堵縫”的決心。
更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恐怕他將會成為絕先生“不惜一切代價”的“代價”。
“老夫絕非危言聳聽。”
絕先生幽幽歎了口氣:“儘管風使君人在江城,其實布局在天南地北,對總執事形成了十麵埋伏,就等楚歌一響,逼迫我等烏江自刎。”
丁立臉色漸肅,抱拳道:“丁立願為總執事效死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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