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都知道宮幫主早先叫伏劍,後來拜入宮大家門下,這才改名宮天離。”
李含章笑道:“這隻能說明風沙跟那位何先生一樣,其實都是宮大家的人。儘管他把自己的人推上幫主之位,那也必須要拜入宮大家門下才行。”
“宮幫主是風沙的人,風沙與何先生都是宮大家的人,柔公主因為與宮大家是結義姐妹,所以化名雲虛成為客卿,其實是在給自己的姐妹撐腰。”
楚亦心喃喃自語,頭緒隨之理清:“這麼說宮大家當真是本幫真正的掌權人?”
李含章撫掌笑道:“就是這樣,不會錯了。”
楚亦心同樣興奮起來:“還是你聰明,虧我在幫主身邊呆了這麼久,居然一直沒能理清關係,還真以為風沙一手遮天呢!”
“那是。那些乾走私的家夥生怕被抓,所以一個比一個會繞圈子。”
李含章得意洋洋道:“特彆喜歡把一堆人推在前麵,關係弄得錯綜複雜,自己卻拚命往深裡隱藏。我要是不精通順藤摸瓜之術,早就被人家給繞暈了。”
楚亦心忽然收斂笑容,咬唇道:“現在宮大家前去北地演舞,遠在萬裡之外,何先生隨侍在側,柔公主應該還在北周境內。風沙大權獨攬。”
李含章哼道:“所以他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楚亦心歎氣道:“看來隻有等到宮大家或者柔公主回來,才有辦法收拾他了。”
李含章看她一眼,輕聲道:“倒也未必。”
楚亦心轉目凝視,一臉探尋之色。
“你想過沒有?”
李含章道:“宮天雪為什麼會從潭州趕去江城?還天天跟在風沙身邊?”
楚亦心俏目閃亮起來:“你是說……”
李含章含笑道:“八成是代師監督。”
楚亦心想了想,搖頭道:“那今天這事,她應該看到了。”
“她要麼被風沙纏住,要麼被風沙巧言欺瞞,總不過蒙蔽二字。”
李含章哼哼道:“必須要儘快見到宮天雪,幫她破除蒙蔽,讓她知道實情。”
楚亦心忍不住道:“你這麼信任她?認定她和風沙不是一邊的?”
“你沒發燒吧?”
李含章詫異回視,伸手去探楚亦心的額頭。
楚亦心沒好氣地把他的手重重拍開。
“我見過宮天雪,那麼漂亮,那麼迷人,舞藝超群,根本就是一位落入人間的精靈。怎麼會跟風沙那種人是一夥的呢?”
李含章露出癡迷神色,很快又開始咬牙切齒:“肯定是風沙利用了她的單純和善良,欺瞞哄騙。當真可惡,可惡至極。”
楚亦心斜眼瞄他,臉色十分古怪。
李含章見她好像不信,忙道:“你剛才不也上當受騙了嗎?認為是巡邏船隊先動手,你們隻是不得已反擊。”
“那這屠莊,還放火。”
楚亦心忍不住道:“有眼睛都看見了,他還能怎樣哄怎樣瞞?”
“這有什麼難的,殺良冒功的事我又不是沒見過?隻要栽贓成水匪水寨,殺人放火就變成了理所當然,他還剿匪有功呢!”
李含章嗤嗤笑道:“所以他才會全部用自己的人,沒有用三河幫的人。屆時不留活口,弄一堆人頭指說是匪,你能奈何?”
楚亦心聽得一愣一愣的,愣了少許問道:“那你想怎麼辦?”
李含章道:“你儘快帶我去找宮天雪,最好現在,說不定還能救下幾個活口。”
“現在肯定不行,我都上不去三層,怎麼帶你?何況都這麼晚了。”
楚亦心猶豫道:“至於之後……”
李含章譏笑道:“當年的楚山玉羅刹,何等英姿颯爽,如今怎變得婆婆媽媽?”
“我知道你覺得我跟以前不一樣了。”
楚亦心倍感難堪,咬牙道:“那是因為我見過天有多高,地有多闊。”
“你是說我不知天高地厚了。”李含章哼道:“倒要請教。”
“旁的不說,就說幫主身邊的那些侍女,隨便一個都是某某世家的嫡係,某某幫會高層的親眷,誰不是天之驕女,誰不曾意氣風發?無一不是名噪一方的女俠。”
楚亦心歎道:“在這裡,僅是侍女,一個個謹小慎微,連頭都不敢隨便抬。”
李含章震驚之餘,實在難以接受,很想反駁幾句,偏又不知道如何反駁。
因為楚亦心和嶽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這次沒能奈何了風沙,你有想過後果嗎?”
楚亦心低聲道:“就算我不怕死,楚家怎麼辦?”
李含章回神,歉然道:“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
“我可以想法子讓你見到宮天雪,但也僅此而已,其他一切都必須與我無關。”
楚亦心垂首道:“你要是敗露了,彆指望我救你,甚至會千方百計殺你滅口。”
李含章灑然一笑,抱拳道:“我李含章絕對不會拖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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