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裡說了什麼並不重要,漏下沒說的才最緊關節要。
風沙聽明白了,笑道:“除了戰力無窮、唯命是從之外,與常人無異,對吧?”
就這兩點,足夠不容於世了。
儘管他兀自強忍,還是實在忍不住露出了一點譏諷的味道。
郭青娥頜首道:“然也。”
風沙見她大大方方承認了,嘴角那抹譏諷變成了一抹苦笑:“我要是現在認同她,往後道門是不是就會堂而皇之弄出一大堆這種,這種,嗯,嗯,劍婢?”
郭青娥嫣然道:“就尋真台一脈,每代就兩名。佛門唯你馬首是瞻,隻要你認同了,他們絕不會反對,何況他們理不直、氣不壯,一定默認,不敢開口的。”
雖然她沒提道門,道門自然不可能反對,同時暗示佛門也在偷偷違約。
隻要當初訂立合約的三家都同意,那就可以給這個密不透風的禁令開個小口子。
風沙臉上苦笑更甚:“這算什麼?先上船再補票麼?”
這兩名劍婢分明早就存在,甚至存在很多、存在很多年。
隻是礙於三家禁令,一直藏著掖著不敢亮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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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道門和佛門私下裡都沒少打埋伏。
看來就屬墨門最守規矩、最特麼老實。
說禁就禁,哪怕常被追剿得上天入地。
郭青娥挨近一些,柔聲道:“你生氣了?”
風沙牽起她手,無奈又寵溺地道:“既然我娶走了尋真台一脈的傳人,自然要給尋真台一脈留下點福澤。如果每代隻有兩個的話,我認了。”
郭青娥展顏一笑,無暇的臉龐泛起聖潔柔和的光輝,分外迷人、分外莊嚴:“這是尋真台的劍婢,也是墨修的劍婢。兩仆兩主,世襲罔替,可分可合,終有其一。”
風沙眼睛一亮,總算不再苦笑,臉上露出真正的笑容:“其始來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進也,皎若明月舒其光。須臾之間,美貌橫生。好,我同意了。”
這是代表墨修一脈和尋真台一脈訂立合約。
合約隻承認兩名劍婢,白日初和明月舒。
冠其名者方受合約保護。
如果墨修與尋真台後代相合,兩劍婢共有。不合,則各占其一。
還算不錯,至少給後代墨修留下個絕對忠心的高手。
郭青娥又複垂首,俯視白日初道:“還不快感謝先楚真君賜爾等新生。”
白日初再行拜神大禮:“叩謝先楚真君賜予我等新生,我等劍奴實難報大恩之萬一,惟願生生世世,世世代代,為墨修傾儘所有,供獻一切。”
三家禁令之下,她們本不應該存在於人世間。
每次現身,都意味著被銷毀。
曇花般短暫的一生,就是等待被銷毀的人生。
如果完全沒有情緒還則罷了,偏偏人性尚存。
可以體會到等死的煎熬。
這種煎熬,未曾經曆者實難體會。
風沙隨便嗯了一聲,仔細打量幾下。
確實從白日初的臉上看到了似乎壓抑過的興奮、激動和感激。
看來永寧所言無虛,確實沒有泯滅人性。
隻要還擁有人性,力量再強也不會無敵。
心裡最後一絲擔憂終於放下。
畢竟這玩意兒實在太危險了。
郭青娥向風沙挨近了些,輕聲道:“白日初到時,看見林羊羊帶人乘船離開,還發現本船有人跟了上去,武功很高,且善於匿蹤追蹤,否則林羊羊不會毫無察覺。”
“看來咱們身邊果然不太寧靜呐!”
風沙掏出一塊佩徽扔給白如初:“拿這個去江心洲找繪聲,問清嘉魚黃家位置。趕去保護林羊羊及隨行人員。若無必要,不要現身。若是出手,對敵不留活口。”
單論個人戰力,黃巾力士超出墨門的墨者和佛門的金剛力士,堪稱三家第一。
所以他很放心。
白日初收起佩徽,抱劍應是,身形一閃,瞬移般消失不見。
郭青娥好奇道:“你不想知道是誰的人窺探,目的為何嗎?”
風沙搖頭道:“有些事一旦挑明,雙方都下不來台。蒙上蒙麵,你來一刀,我還一劍。扯下蒙麵,大家還要在一起喝酒聊天,互訴衷腸呢!”
語氣極其譏諷。似乎譏諷彆人,似乎譏諷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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