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看似說嶽湘,其實是在警告嶽家莫要三心二意,朝秦暮楚。
換邊是有代價的,彆想左右逢源。
反正就是不願給好處,頗有點“有種嶽家再換邊試試”的意味。
如此輕視嶽家,怎能不令他羞惱?
房日星見嶽河圖吃癟,看笑話之餘,不免心驚。
以往夫人來信之中,多少提過些風客卿的事情。
這還是能寫的,方氏隱晦提過,不能寫的更多。
反正要他恭敬對待,切莫因風客卿年輕而輕視。
現在算是親眼見識到厲害了。
不僅擁有遠超出年齡的老辣。
最關鍵,當真狠心。
車輪軲軲滾動,馬車緩緩行於空無一人的大街。
江離離執鞭趕車。
夏冬和海冬青分坐兩側。
兩女心情說不出的緊張,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懲罰。
白日初和明月舒已經隱身於暗處,完全不見蹤影。
車廂內,小竹呆坐了一陣,終於平靜下來,忽然轉過身子,衝風沙道:“你為什麼救我?”儘管極力掩飾心中的不安,神情還是十分忐忑,更隱約透出些許自卑。
論長相,她還不如外麵趕車的江離離。
論身份,她現在隻是身在賤籍的逃奴。
她死活想不明白,風沙憑什麼一直幫她護她,甚至不惜對上位高權重的蒲桑。
風沙閉目養神呢!聞言睜眼道:“我幫你,是因為你能幫我。”
小竹微怔,警惕問道:“我能幫你什麼?”
之前風沙說自己是大人物,她將信將疑。
知道人家是三河幫客卿,也沒覺得多大。
畢竟她是刺史之女,幫會在她眼中並不入流。
剛才嶽陽樓宴會,連蒲桑都必須給風沙麵子,她這才覺出三河幫好像不一般。
似乎真的很大。
“我想在嶽州站穩腳跟,必須有在地勢力生根。”
風沙一本正經道:“嶽河圖什麼樣,你也見到了,牆頭草一個,我信不過他。”
小竹慘然道:“我,我們潘家的男丁都死絕了。”
“一群女人才好控製嘛!”
風沙隨口道:“關係應該還有,否則你當初怎麼逃出嶽州,又怎麼混進宴會?”
當然是善意的哄騙。
人走茶涼,何況不容潘家的是朗州軍。
僅餘丁點關係,頂多幫小竹一點小忙。
這是給小竹找個心安理得的理由,免得問東問題,他又沒法解釋。
總不能說是我害得你家破人亡,心有愧疚,所以能幫就幫吧!
“什麼叫好控製?”
小竹硬著頭皮道:“就算潘家女卷已入賤籍,也不能由你隨意擺布。”
聲音越說越小,顯然知道潘家女卷現在的處境,就是任人隨意擺布。
底氣實在不足。
風沙打量小竹幾眼,忽然展顏道:“讓我放過她們也行,你一個人全部擔下。”
小竹嚇得雙手按緊心口,人拚命往後縮,紅著臉囁嚅道:“你,你什麼意思。”
整個人貼靠著廂壁上瑟瑟發抖,好像一隻受驚的小鵪鶉。
風沙瞟她一眼:“什麼意思?自己去想。”
小竹的臉頰燙紅得好似火炭,縮著頸子,硬是不敢抬頭。
“除了要幫我在嶽州站穩腳跟,你還要給我做醫師。”
風沙含笑道:“我若好好的無病無痛,保你潘家富貴無恙,我若哪裡傷了疼了,你又治不好,我保證潘家一個不落,個個與我感同身受。”
醫師?小竹驀地抬頭,睜大眼睛,失聲道:“就這?”
風沙歪著頭斜瞟道:“不然呢?就你這一般二般的模樣,難道還想給我暖床嗎?就你這沒幾兩肉的身材,恐怕還沒竹竿手感好呢!”
小竹聽得又羞又怒,氣得張牙舞爪,就差撲上來直接上嘴咬了。
風沙閉上眼睛,把雙腿伸直了,悶悶道:“腿麻了,給我揉揉~”
小竹衝他比手畫腳虛抓幾下,都都囔囔罵了幾句,終究乖乖地挨過來給他揉腿。
手法當真不錯,非常舒筋活絡,風沙舒服的哼哼起來。
長長短短,輕重不一,身體也軟綿綿隨同按揉而輕晃。
種種響動,非常容易讓人想歪。
車廂外,夏冬忍不住湊近江離離,紅著臉問道:“風少在裡麵乾什麼呢?”
她沒想到風少跟潘蘭容居然這麼親昵。
早知如此,她何必跟著何先生一番折騰,白費功夫不說,還把自己給坑了。
江離離目不斜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主人身邊的美女多到車載鬥量。
冷豔嫵媚,不知凡幾。天真清純,隨手可得。典雅高貴,俯拾皆是。
總之,環肥燕瘦,應有儘有。
這個小丫頭要模樣沒模樣,要身材沒身材,要風情沒風情。
到底哪裡好了?
海冬青出身宮婢,自然懂規矩的很,不該張嘴的時候,從來不多嘴。
耳朵倒是豎得老高,應該聽見的無一遺漏,不該她記住的馬上忘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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