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風之花雨
朗州軍是統稱。
原王萼麾下,都可以視為朗州軍。
朗州軍主要由三方軍隊組成。
武平軍、靜江軍和朗州蠻軍。
王魁早先是靜江軍軍使,後又成為武平軍軍使。
所以王萼死後,王魁是朗州軍當之無愧的首領。
周峰原是靜江軍副使,解文表原是武平軍副使。
王魁死後,兩人自然在兩軍之中各自拉起山頭,爭奪朗州軍的頭把交椅。
總體上,周峰占優。
因為周峰還當過武平軍的行軍司馬。
行軍司馬乃是軍中的三號人物,僅次於副使。
也就是說,他在靜江、武平兩軍中都有經營。
不像解文表,隻在武平軍中有勢力。
至於朗州蠻軍,亦是統稱。
武陵山區遍布蠻族,諸如清江蠻、峽中蠻、武陵蠻等數不勝數。
眾多部族合稱為武陵蠻或朗州蠻,這些部族的軍隊合起來就是朗州蠻軍。
朗州蠻軍其實就是朗州軍的前身。
當年,出身蠻族的武陵雷氏一統朗州蠻,創立朗州軍,於前唐末年,起兵反叛。
前唐無力剿滅,被迫采取安撫之策,於朗州置武貞軍。
雷氏從此成為一方藩鎮,曆任武貞軍軍使。
值得一提的,武陵雷氏就是江離離的夫家。
後來東鳥開國皇帝滅雷氏藩鎮,改武貞軍為武平軍。
至王萼,不但掌武平軍,還掌靜江軍,加上朗州蠻軍,統稱朗州軍。
比早先的朗州軍當然強大多了,但也複雜多了,內部十分鬆散,派係林立。
王萼和接任的王魁接連死後,那就更加鬆散了。
不是哪一個人就能一定掌控的,名分非常重要。
周峰在風沙的支持下乾掉潘叔三替王魁報了仇。
獲得了朗州軍上下一致地支持。
得以壓過解文表,統帥朗州軍。
朗州軍入主潭州後,周峰大肆封官許願。
想將軍中將領高高架起,意圖收攏兵權。
任命解文表為衡州刺史,並代表他和朗州軍去江城見武從靈和風沙,目的並無二致,醉翁之意確實在兵不在酒,就是想把解文表調開,降低收攏兵權的阻礙。
周峰當然很清楚讓解文表當這個特使多麼危險。
用膝蓋想都知道,解文表一定會千方百計破壞他與風沙的結盟。
隻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不給解文表拆毀大局的機會,人家憑什麼拋下自己的軍隊離開?
……
昭昭白日,悠悠嶽陽。
嶽陽樓很少白天封閉,全因來了三位不同尋常的人物。
這次是解文表做東,宴請絕先生和司馬正。
說是宴請,其實無酒無菜,無舞無樂,無仆役無奴婢。
絕先生和司馬正先後進門,相對入座。
兩人坐下就是呆坐,與對麵沒有任何眼神交流,臉上毫無神情變幻。
好像比誰更木無表情似的。
解文表輕咳一聲,衝絕先生道:“司馬兄按照約定,把和氏璧的消息放諸江湖,正所謂覆水難收,絕先生應當相信司馬兄的誠意了吧?”
絕先生澹澹道:“這是自然,否則老夫何必過來?”
解文表展顏道:“周峰十日前抵達嶽州,匿身於南郊聖安寺。這是我的誠意。”
儘管短短一句話,確實價值連城。
說完之後,與司馬正一起轉視絕先生。
兩人嘴上都沒說話,眼神好像一齊在問:“你的誠意何在?”
絕先生捋須道:“司馬老弟的誠意隻夠我坐在這裡叫他一聲司馬老弟。”
司馬正麵現怒色,剛要斥責,解文表搶先斥道:“絕先生,你怎能言而無信?”
“我就言而無信了,那又怎樣?”
絕先生笑道:“你剛才都說了,覆水難收。有本事他把和氏璧的傳言收回去啊!我絕不介意,更不會向外放風到底是誰放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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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是反話,威脅之意蔚然鮮明。
他本身就是東鳥四靈的核心高層,更獲得了東鳥總執事的授權。
行事無所顧忌。
司馬正顯然沒這個地位,掣肘很多,不可能像他一樣隨心所欲。
司馬正豁然起身,怒道:“你敢!”
與東鳥四靈攜手對付風沙,其實獲得了隱穀高層的授意。
否則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跟死對頭四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