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張星火,這小子就是好郎怕纏女的典型。
隻要纏著不放,為了儘快結束麻煩,這小子絕對沒耐心賣什麼關子。
我趕緊說完,你趕緊滾蛋。
張星火果然解釋道:“蒲桑和黃彥豹死了,如何被殺,被誰所殺已經不再重要,目前緊關節要的是嶽州防禦使,嶽州刺史由誰來接任?洞庭武平艦隊誰人接手?”
李含章皺眉道:“這跟找鋪麵有什麼關係?何況武平軍早就跟我沒關係了。”
“彆忘了這裡是嶽州,你曾以王魁的親信,武平軍行軍參謀的身份攪起過風雨!你說沒關係人家都不信。如今嶽州和武平艦隊群龍無首,朗州軍的態度至關重要。”
張星火正色道:“就算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你的大腿都還是有人爭著搶著抱呢!何況隻是區區一間鋪麵而已,就當肉包子打狗了,就算有去無回了,那又如何呢?”
如今嶽州,不知多少人和勢力惦記著嶽州防禦使、刺史的位置!
其中有兩個關竅,一是中平方麵地正式任命。
畢竟嶽州名義上屬於中平。
另一個是朗州軍不會反對。
沒有朗州軍認可,就算強行上去了,跟下油鍋沒有任何區彆。
李含章聽得嘴巴都合不攏了,結巴道:“你,你這不就是騙嗎?”
忽一轉念,一臉不善道:“等等,你小子嘴真欠,罵誰是狗呢?”
張星火回了句:“你覺得是誰就是誰。”
李含章氣得暴跳如雷,跳起來要打人。
張星火啞然失笑,張星雨則按劍欲起。
彆看她嘴上叫著含章哥哥挺親熱的,真打起來,自然幫親哥哥。
黃宛如趕緊拉住她的胳臂,小聲道:“他倆見麵就掐,沒事的。”
她隻顧著拉住張星雨,忘了去攔李含章。
小竹更是手足無措。
她跟夏冬更熟一些,跟張星火和李含章還沒有熟到完全了解的程度。
李含章跳起來後發現沒人攔他,凶巴巴扭頭道:“你們怎麼不攔我?”
張星雨不禁無語,她還從來沒見過能把這麼軟的話說得這麼硬的人。
忽然有些明白這家夥為什麼會跟自己的親哥哥玩得來了。
可能正因為兩人都是怪人。
李含章下不來台,覺得顏麵無光,眼神亂掃,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餘光掃到樓外街上,整顆腦袋忽然正過去,訝道:“他怎麼也來了?”
幾人順著他的視線,一齊看往街上。
風沙正坐著輪椅,從街那邊施施然過來。
推輪椅的是個貌美如花的嬌俏少女。
看裝扮明顯是個少婦,正親昵地往前傾身,嘴唇都快貼到風沙臉上了。
正跟風沙有說有笑,目光含羞帶喜,兩頰嫣紅,嬌豔動人。
輪椅左手邊是一個身段曼妙的女郎,容貌婉孌,風姿嫣然。
小竹不久前見過一麵,正是代風沙送她煤精印的風馳櫃坊的主事繪影。
右手邊那個俏麗嫵媚的少女她更眼熟,正是終日跟在風沙身邊的繪聲。
當時風沙介紹過,說兩女是親姐妹。
如今左右對比,容貌隻是略微相似,身材氣質則梅蘭竹菊,各擅勝場。
三女形成“品”字,把輪椅圍在當中,引得行人紛紛緩步,頻頻注視。
多是羨慕的眼神,當然也不乏嫉妒恨。
小竹噘嘴瞧著,心裡泛酸。
張星雨眼神亮閃閃的,她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約哥哥在這裡見麵。
她是通過劍侍的姐妹打聽到主人下午與人有約,就約在這附近。
所以才特意找到這座視線良好,可以將整條街儘收眼底的茶樓。
沒想到午時還未到,主人就來了。
心裡琢磨怎麼跟與主人撞見,還不能太刻意了,“恰好”最好。
忽聽後方的包廂裡有個女聲叱道:“好個登徒子,真不知羞恥。”
一個低沉的嗓音隨之道:“住口。”頓了頓,又道:“該走了。”
很快,一男一女兩個人從包廂走了出來。
男子文士打扮,少女扮成書僮,偏偏都帶著江湖人常戴的垂紗鬥笠。
頓時吸引了張星火、李含章和張星雨的視線。
江湖人對會武功的人非常敏感,其體態步伐不是靠衣著就能掩蓋的。
尤其距離還這麼近,會本能的戒備。
少女凶道:“看什麼看。”
男子扯了她胳臂一下。
少女立時閉嘴。
不過,透過蒙紗,依稀可見依舊瞪著凶巴巴的眼睛,顯然並不服氣。
男子盯著張星火抱拳道:“兄台一番高論,著實令人佩服,可惜鄙人有事在身,還望日後有緣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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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星火和李含章相視一眼。
心知剛才他們的對話被人家聽到了。
張星火不禁懊悔。
他最近陪著宛如,當真鬆懈了。
完全沒有留意身邊有沒有礙眼的人,比如這對男女。
剛才跟李含章那番分析局勢的話,著實不方便讓外人聽到。
如果傳到某些有心人的耳朵裡,恐怕會惹出不小的麻煩呢!
念頭一轉,頓生殺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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