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方,不單純因為小竹,還是對潘家懷有歉疚,想為潘家做點什麼。
“是我錯怪你了。”
小竹赧然道:“不管你明天多晚過來,我都等著你……”
她以為風沙之所以明天非要參宴,是為了落實給潘家女卷除去奴籍一事。
人家憑什麼對潘家的事這麼上心?不免開始浮想聯翩。
是以,聲音越說越細,臉蛋越說越紅,腦袋越說越低。
風沙含笑道:“乾嘛等明天,現在陪我喝一杯不行嗎?”
小竹驀地回神道:“啊!我去給你準備幾碟小菜下酒。”
快走出幾步,突然想到風沙腿腳不便,把人扔下不管好生無禮,扭回頭笑道:“你,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啊!我保證很快的。”
風沙含笑點頭,目送小竹遠去,
眼見小竹蹦蹦跳跳,瞧著很是歡欣雀躍,不由跟著開心起來。
過不多時,潘梅容急匆匆來了,行禮之後寒暄幾句,雙手搭上風沙的輪椅道:“這裡有些氣悶,我陪您到後院的小花園走走吧!”
也不待風沙同意,徑直推動輪椅,出了花廳。
擺明有事想跟風沙談談,又不想讓小竹撞見。
出花廳後門便到了小花園裡,又沿著曲曲折折的小徑走到了小花園的後麵。
潘梅容全程沒有說話,尋路並不猶豫,好像目標十分明確,知道要去哪裡。
風沙抬手點了點池塘旁的小亭:“去那坐坐。”
潘梅容略一遲疑,把輪椅轉了過去。
進小亭後,風沙請潘梅容於亭內坐下,麵對麵道:“大小姐有事但說無妨。”
潘梅容的神情略顯局促:“六娘是潘家唯一乾淨的姑娘,年芳及笄,待字閨中。她的終身大事事關潘家的未來,我對她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她能嫁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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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她希望通過六妹得到更多,起碼不止給家中女卷脫去奴籍。
其實非常過分,甚至算不知好歹。
畢竟小竹並非什麼人間絕色,家世更是拖累,對夫家有害無益。
可惜她彆無選擇,因為潘家隻有這一個可以上嫁的姑娘了。
風沙心思剔透,立時明白她的意思,不動聲色道:“大小姐乃是潘家的嫡長女,家中既無男主,該當由你持家,小竹的婚姻大事當然也該由你做主。”
潘家如今已無男丁,隻要潘梅容不嫁人改姓,她就是潘家家長。
潘梅容咬了咬唇道:“風少救我等姐妹於水火,我代潘家感謝風少的大恩大德。可是,有些話雖然難以啟齒,甚至會讓風少覺得我潘家忘恩負義,我還是要說。”
神情又羞又窘,眼睛不敢看人,唯獨語氣堅定。
“潘家蒙難至今,艱困難見曙光。”
風沙柔聲道:“小竹是潘家延續甚至複興的希望,對她寄予厚望無可厚非。”
“感激風少理解,您就當潘梅容厚顏無恥好了。”
潘梅容從榻上挪下,並膝跪下:“如果潘家想要的,風少給不了,還請不要再糾纏六娘。如果風少不高興,除了六娘,我等姐妹任憑予取予求,直到消氣為止。”
就算她們都除去賤籍,那也免不了受到無處不在的羞辱和鄙視。
潘家一日不翻桉,一日不得翻身。
她跟小竹一樣,並不清楚風沙到底是什麼人,也沒打算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私下裡已經在找門路,試圖跟新任的牧守搭上關係。
風沙沉吟道:“為潘家翻桉恐怕有點麻煩,請容我點時間,擺平一些事情。”
他肯為潘家付出巨大的代價,當然不全因為小竹。
相反,他是因為對潘家心懷歉疚才會對小竹這麼好。
所以,並沒有因為潘梅容得寸進尺而生氣,反而覺得人家的企圖合情合理。
其實他早就在琢磨怎麼幫潘家翻桉,確實太難。
潘梅容見他給不了肯定的回答,好生失望,起身笑道:“我在後院備了些酒菜,可以陪您喝上一杯,五娘和七娘也在,可以陪您一醉方休。”
反正就是不提小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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