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瑟瑟發抖,直接往角落裡躲,蜷著身子護著胸口,兩條腿都不敢展開伸直。
幾名美婢見他膽小,膽子便大了。
越發圍上來,扯腰帶的扯腰帶,解衣衫的解衣衫,言說服侍公子沐浴更衣雲雲。
李含章左支右絀,最後發了狠,才把幾名美婢硬生生趕了出去,表示他自己來。
好在又來了幾名小廝服侍,不然他連洗澡水都放不了。
後麵又是一通繁瑣的裝扮,還是不可避免那幾名美婢。
幾名美婢似乎挨了教訓,一個個紅著眼睛,怯懦可憐。
李含章稍一拒絕,齊刷刷趴下來求饒。
好像再被趕出去就會被活活打死似的。
李含章好生無奈,隻好任憑施為。
他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麼擺弄過,從腳尖一直擺弄到頭頂,連一寸都沒放過。
還要撲粉描眉什麼的。
也從來不知道看著特彆單薄的夏衣,居然有十幾層之多。
還有不知道多少配飾,繁瑣之極。
照著鏡子,不禁懷疑鏡中人是他嗎?
那幾名美婢看李含章的眼神都不對了。
一個個發著光,像是想把他給生吞活剝。
李含章嚇得直打哆嗦,一直催促,終於搶在整裝完成的第一刻逃了出去。
在院子裡等了好久,一位高貴秀氣的妙齡少女蓮步輕挪,盈盈而來。
色澤素雅的裙裝與文靜的氣質十分相諧。
那叫一個光彩奪目,整個庭院都好似暗澹了幾分。
李含章使勁看了好幾眼,才認出這是嶽汐。
嶽汐見到李含章不禁暈乎了幾下。
她見過李含章儀容俊偉,豪氣乾雲的模樣。
那僅是稍一收拾,如今更是精心打扮。
強健的體魄,玩世不恭的氣質,還有渾身上下噴薄欲出的剽悍。
青春熱力環溢周身,直接撲麵,嶽汐不過看了幾眼,臉都紅了。
外麵早就備好了馬車,兩人先後登車,去巡防署接夏冬。
嶽汐害羞的很,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李含章。
李含章則渾身不自在,實在無法把眼前這位高貴明媚的少女,當成原來的助手。
使勁咽下幾口口水,問道:“咱們到底去哪兒啊?”
嶽汐猶豫少許,小聲道:“風馳櫃坊。”
李含章愣了愣,那不是高月影的地盤嗎?轉念問道:“高月影的宴會?”
嶽汐並不知道高月影就是繪影,眨巴幾下眼睛,輕輕搖頭.
動作不大,姿態賞心悅目。
尤其兩縷垂發蹭過兩頰,黑襯白皙,白襯黑亮。
惹人憐愛。
李含章心跳漏了半拍,定了定神,恍然道:“高月影就是繪影。”
嶽汐遲疑道:“差不多吧!”
李含章輕鬆起來。
高月影是江陵巡防署副主事,看來這場宴會應該跟巡防署有關。
轉念又皺起眉頭,“是不是還請了江主事?”
嶽汐這次沒有猶豫,直接點頭。
“請了江喧,請了夏冬,連你都請了,就沒請我?”
李含章不悅道:“她幾個意思?”
嶽汐不吭聲了。
刺史府距離西市並不遠,馬車很快就到了風馳櫃坊,錯過正門,轉到側門。
夏冬就站在門邊,早已換下了戎裝,換了身白裙,腰後的白狐尾也纏上了。
臉有不耐之色,似乎等了很久。
還破天荒的化了妝,非常迷人。
李含章看她一眼就挪不開視線了。
剛才還覺得嶽汐挺漂亮的,跟夏冬一比,風采立時被蓋了過去。
夏冬渾身上下都好似發著光,如月當空,星光暗澹。
臉似花含露,流光滿玉樹。
尤其那一股清冷的氣質,簡直要人老命,鼻血都快要流出來了。
夏冬見李含章停在車轅上發呆,一下子躍來。
抓住他的手腕,拽稻草人一樣把人拖了下來。
一邊匆匆往裡走,一邊低聲道:“你怎麼才來,等你好久了。好了,不用解釋,待會兒不準賊眉鼠眼亂瞅亂看,不管看見什麼,不準大驚小怪,更不準大呼小叫。”
一番話一口氣說完,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動聽。
李含章下意識點頭,忍不住好奇問道:“能看見什麼?”
“裡麵大部分是風少的婢女,包括你在內,一共隻有三個男人。”
夏冬壓著嗓子道:“你說能看見什麼?小心眼珠子被人挖出來。”
風沙那些美婢討好主人的樣子,她多少見過些。
尤其沒外人在場的時候,實在沒什麼下限。
毫無羞恥之心,一個賽著一個不要臉。
李含章在人家眼裡跟螞蟻差不多,不會收斂的。
所以,她要提前給李含章提個醒,彆少見多怪。
風沙?李含章呆了呆,驀地停步,結巴道:“這個熱鬨,我,我就不湊了吧!”
夏冬拽緊他的手腕,冷冷道:“你是跟我來的,隻要不亂看亂說,包你無事。”
之所以非要帶上李含章,她有自己的小心思。
這次偵查靜江軍的動向,她為風沙立下大功。
風沙賞罰分明,一定會重賞。
她想好了要什麼賞賜,又實在不好意思明說。
這次讓李含章做她的男伴參宴,風沙一看,什麼都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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