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不可能有這種婢女,恐怕中平王室都沒有這麼出色的宮婢。
於是更加確定柴家公子的身份,斟茶敬茶,寒暄幾句之後,把話題轉回正事道:“陳公子當然不會參與馬匹走私,但是與公子同船的那一男一女,可就不好說了。”
她希望柴公子站到她這一邊。
隻要柴公子定論,舞羅衣隻能默認。
隱穀也不會跟柴家對著乾,高王妃主導馬匹走私就算板上釘釘,進而釘死高王。
“同船的男女”就是嶽七爺和洛深深,隱約有點威脅加試探的意味,隻是不濃。
風沙對她的小九九心知肚明,笑道:“我跟舞羅衣關係不錯,胳膊肘不好拐。”
他心裡多少有些發虛了。
不管他扮得多像柴公子,還是有破綻,破綻就是嶽七爺和洛深深。
通過兩人可以側麵打聽到不少細節,未必能否認“柴公子”,卻足以讓人生疑。
不好不是不能,季純覺得有門,忙正色道:“回紇和羌人那些馬都在襄陽交割,再由契丹人在江陵的回圖務代他們賣,這轉手一道的便宜,何必讓契丹人賺走?”
襄陽是東征西討、南征北伐的戰略重鎮,更是南征的最佳路線,沒有之一。
實在敏感,連帶附近都三不管,名義上各有歸屬,實際上自治。
逐漸形成聯防機製,就是最初的三江申襄聯防。
這局麵,倒讓契丹的回圖務鑽了空子。
風沙聽完,立時拋開遊戲的心態,十分認真地盯著季純,心道柴家往襄陽伸手,跟柴興伸手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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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生死存亡,彆說朗州軍和南唐,連他都會炸毛。
懷疑柴興放棄平邊策的暗策,擱置北伐,先統一南方。
屆時,東鳥和南唐將被迫聯合抗周,北周將陷入兩線作戰。
契丹將獲得喘息的時間,中原將錯過收複幽雲的寶貴時機。
季純顯然想不了風沙那麼深,更意識不到她的提議多腦殘。
單純覺得便宜乾嘛讓契丹人占,不如送給柴家公子當人情。
她什麼都沒出,也無需丈夫付出代價,就弄來這麼個強援。
心裡還挺得意的,得意都透到了臉上。
風沙使勁瞧了季純好一會兒,最終認定她隻是蠢,並非壞。
殺心散淡,提點道:“契丹人在襄陽壟斷馬匹貿易?還沒人管?聽就知道水深,我這趟就出來玩兒的,哪兒不能玩兒,乾嘛要往水裡跳?”
季純認為這是婉拒,無奈道:“陳公子不願為證那便算了,還請暫留個三兩天,等這邊事畢,妾身一定鄭重道歉。”
風沙道:“如果我一定要走,而且一起要跟舞羅衣一起走呢?”
季純苦笑道:“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妾身今天全得罪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好像沒有彆的選擇,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張星雨聽出威脅之意,忙護到主人身前。
風沙扒開她,問道:“怎麼走到黑?你是敢殺我呀!還是敢殺舞羅衣?”
“豈敢。”季純道:“隻是與公子同行的一男一女是重要人證,公子不願作證,那就隻能委屈他們了,三木之苦恐怕逃不掉。”
為了坐實高王妃走私,她設了這麼個局。
眼看就要收網,卻發現魚太大兜不住了。
為了不魚死網破,她也隻能把大魚放掉,逮著唯二的兩條小魚,往死裡逼。
風沙不在乎嶽七爺和洛深深的死活,季純威脅不到他。
這時,一個侍衛快步而來,匆匆向季純附耳。
季純的臉色迅速冷下,美眸發寒,森冷的眼神仿佛一連串冷箭,掃射風沙。
風沙暗叫不好,八成露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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