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憐一聽，這是連她都怨上了，手上開始加勁。
元八娘的俏臉上顯出痛苦之色，抿著唇強自忍耐。
趴在地上的陳璧則開始哆嗦，壓死腦袋不敢抬起。
風沙衝元八娘道：“你得感謝阿璧，這人真要被你殺死，殺人償命你知道嗎？”
隨著說話，馬玉憐迅速把元八娘架起來，強迫她仰臉麵對，讓主人一覽無餘。
元八娘本來挺害怕的，聽風沙如此說，卻不免露出詫異神色。
說她一不小心把風沙嚇到，她認，雖然是那壞東西先惹她的。
誰讓她現在寄人籬下呢！哪怕萬般委屈，那也隻能委曲求全。
可是，殺人償命又是什麼鬼？這麼一個壞東西，死不足惜，憑什麼讓她償命？
風沙瞧見了，淡淡道：“你覺得一個侍衛，殺也就殺了，沒什麼了不起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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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這個戴軻，但是這個人罪不至死。
元八娘隻是衝動，畢竟不是蠢貨，沒反駁，但倔強的眼神將她的心思表露無疑。
本來就是的，區區一個侍衛，跟家奴有什麼區彆，殺了不就殺了。
元大帥當年權傾東鳥，元八娘是他最疼愛的小女兒，自然捧在掌心裡嬌生慣養。
旁人看來天大的事，在元八娘眼中，往往微不足道。
不小心弄死幾個奴仆，跟不小心踩死幾隻螞蟻沒有任何區彆。
從來沒人因為這麼點事責怪她。
家道中落之後，她才開始覺得哪都不對勁，直到被迫給人做奴婢。
她至今都無法接受這件事，一直能躲就躲，結果今天自己送上門。
風沙見元八娘不知悔改，笑了笑，沒說話。
馬玉憐把元八娘的頭發更往下扯，強迫她的臉蛋仰平到跟俯視的自己眼對著眼，冷笑道：“你在主人這裡也就是一賤婢，殺也就殺了，沒什麼了不起，知道麼？”
元八娘本因為吃痛而羞惱，聞言一呆，臉色驀然大變，瞬間失去所有血色。
人總是輕賤彆人，卻以為自己很重要。
她輕賤戴軻的時候，確實沒想到自己的命其實並不比人貴，照樣說沒就沒。
風沙拍拍屁股起身道：“把這裡收拾一下，再把茶錢付了，咱們繼續逛街。”
馬玉憐本來冷厲的神情瞬間皺得苦巴巴的，心道都這樣了，還要繼續逛啊！
勉強打起精神，小聲問道：“那她們倆……”
風沙繞過茶幾和元八娘，過去把陳璧扶起來，抓起她的小手看了看，柔聲道：“幸好不深，你自己包紮一下，我們在外麵等你。還有這小子……”
衝暈倒的戴軻努嘴道：“把他弄醒，跟他道個歉。但是以後不要來往了。”
陳璧紅著臉點頭。
她本想裝作不小心，趁機勾勾主人的掌心。
然而，直到主人鬆開她的手，她都沒敢動。
馬玉憐動動唇，想要問這個元八娘怎麼處理，又不太敢開口。
好在風沙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為難她，斜眼掃了元八娘一眼，淡淡道：“鬆綁，讓她跟在後麵走著。”
馬玉憐忍不住啊了一聲，心想就這麼便宜她啊！
在主人麵前擅動刀兵，絕不是什麼小事。
剛才她若是把元八娘殺了，也就殺了，死了白死不說，連元家都休想逃過問罪。
否則彆人都有學有樣，那還了得？
大小姐再有麵子也不能就這樣抹過去啊！
風沙道：“把外麵腰帶還她，裡麵係帶就算了。”
馬玉憐恍然，三兩下就把元八娘的襠褲扒下來，順手塞進她袖口的口袋裡。
元八娘一身男裝雖是簡裝，看著還是挺嚴實的，雖然兩側開縫，但內有褲腿。
就隻正常行走的話，無論內裡情況如何，從外麵看起來皆與正常人並無二致。
但看元八娘那副恨不能找條地縫立馬跳進去的窘樣，主人這招顯然非常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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