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彆掛了電話也坐到沙發上,隻見對方欲言又止,喝了口紅酒也沒說話。
“你今天怎麼了,心不在焉的。”許彆也端起紅酒杯晃了晃杯身,沒喝。
冉煜放下酒杯,睨著許彆“你真把肖明澤留在了d城,老肖知道了還不鬨騰死,你把他寶貝兒子弄那麼個地方待著。”
“暫時性的,他有辦法哄他爸。”
冉煜默默的點點頭,他明白許彆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分寸以及他的道理,有些事許彆不說明不代表他不知道。
他認識許彆十多年了,還記得初二那年許彆轉校過來一時間風靡了整個校園,本來是專屬校草的冉煜風頭一下子被許彆蓋了過去。
年少輕狂,在青春期每一個孩子都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所以無論在什麼方麵他都要跟許彆一較高下。
考試不再是第一名的保持著,各種競賽總是排在許彆後麵,打籃球也好,跑步也好,被女生追也還都比不過這個冷冽淡漠的臭小子。
也許正是兩個都不服輸的人相遇了,這才應驗了那句話——相見恨晚。
兩人成為兄弟應該是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架。
南辰中學是有名的貴族學校,當然隔壁街的職中則是有名的流氓學校,職中的學生最喜歡的就是守在南辰門口要錢,給就放你走,不給就打一頓恐嚇一番,下次收雙份。
而許彆和冉煜有一次放學正好被那幫流氓學生同時堵住,沒想到的是兩個人都能打,把那幫流氓學生打趴下了。
後來,為了製止校園暴力事件,兩人還共同在學校做出了呼籲,教大家怎麼正確的麵對校園暴力。
慢慢的這些暴力事件果然減少,而許彆和冉煜自此被封為南辰的兩大神話,而至今依然會成為學弟學妹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
高三那年,兩人均有機會被保送出國,許彆卻放棄了保送,留在了國內,誰也不知道他在乾些什麼,就連那個時候跟他無話不談的冉煜也不理解。
還記得他當時隻對冉煜說了一句話“我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冉煜不明白,許彆也不解釋,後來冉煜就出國了,專業是法學,本來國外一家非常著名的律師行高薪聘請冉煜,可是許彆的一個電話讓他改變了想法。
許彆當時也隻說了一句話“中國人就應該站在自己的地方保障自己的權益,維護這個社會的和諧。”
冉煜聽了許彆的話,回來以後成立了自己的律師行,接連為普通老板姓打了幾場官司,本來名聲在外的他成為了業界的傳奇人物,還有一個封號叫“冉青天”。
慢慢的,他知道了許彆想要做什麼,在做什麼,雖然他不同意,可是他也下定了決心奉陪。
“這次真的決定去榕越了?”冉煜言歸正傳。
“嗯。”許彆雲淡風輕的嗯了一聲,這才看向冉煜“反正是我自己的公司,跟鼎亨沒有任何關係,主心骨放在榕越最合適不過了。”
冉煜嗤笑“老爺子知道嗎?同意嗎?”
“我答應幫老爺子管理鼎亨十年,十年期限已到,他會明白的。”
“老爺子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可是捆了你十年還是沒能留下你,可見你司馬昭之心啊!”
“你想說什麼?”許彆仰躺在沙發上,大長腿悠閒地交疊翹起,黑眸幽深的看向冉煜。
“兄弟,有些事你永遠不清楚它背後牽扯的是什麼,你又不是上帝,你……”
許彆勾了勾嘴角,打斷了冉煜這個大嘮叨“對了,還沒告訴你,我遇見林心了。”
“然後呢?”冉煜一聽蹭的一下坐了起來,瞅著許彆問。
“又給她跑了。”許彆支起右手,手指摩挲了一下嘴唇,忽而響起昨天的吻,卻是冷冷的一笑。
冉煜噗嗤一聲“我說她當年想方設法的接近你,這好不容易覺著你這千年鐵樹要開花了,她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你說她到底是乾什麼的?”
就在這時,許彆的手機響了兩聲,他滑開手機點進去,一張照片映入眼簾,照片裡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牛仔褲身材纖細的漂亮女人正拖著行李箱走出客運大廳。
照片下麵隻有很簡潔的一句話你要找的人在榕越。
許彆回了句謝了。
有時候你一直以為隻要自己躲了起來,離開了有他足跡的那些城市,他就不會找到你,等時間衝淡一切,他就會忘了你。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他要找你或許輕而易舉,可是他卻並沒有這麼做。
為什麼不找你?
或許是自尊心,或許是沒有確定自己的心,或許是不甘心,或許是想死心……
可是,命運的巨輪安排你們再次相遇以後,即使過去了很多年,也控製不了他內心最深處的那座崩然倒塌的城牆。
既然如此,他決定,這一次……絕不放手。
“乾什麼的都好。”許彆把手機扔到桌子上,看向冉煜“總之,榕越有我想要的一切。”
“那你什麼時候過去?”
“順利的話,一星期以後。”
冉煜舉起酒杯看向許彆“勸不了你,所以,想要做任何事都好,彆忘了留個位置給我。”
許彆端起桌上的酒杯,點頭,碰杯,淡淡的開口“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