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我側目偷覷身側另外兩人時,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可能想太多。
忍足侑士和冥戶亮兩人雖然神情各異,卻都表現得極沉穩…特彆是冥戶亮,攏緊的眉心不太象做壞事心虛,反倒更象是茫然不解。
————於是,越想越糊塗了誒~涉及我和冥戶亮、忍足侑士三人…能有什麼事?彆說生活裡我們連在學校都甚少往來的吧?
……………
我的好奇心在班導領著進入會談室看清楚裡麵的一眾麵孔時達到最高峰。
布置成休閒風格的室內,最中央擺放一組圓形沙發,其間拉拉雜雜坐著很多人,粗粗一數竟是達到兩位數。
聽到動靜眾人紛紛轉頭把目光落到門口,隨即有人起身迎麵走來,“來了,進去坐吧——”對方的樣貌依稀有幾分麵熟,可能也是冰帝老師之一。
緊接著站起來的兩名男子衣著和普通上班族並無分彆,行進間卻有彆樣肅穆的味道;兩人走到門口象是進行交接儀式,“隻是例行詢問。”
其中較年長的男子低頭對著我微笑,“三條櫻子、冥戶亮和忍足侑士?”
“是。”我低下頭,和另外兩人同時回答。
“進來吧——”兩名便衣?探員側身讓出位置,示意我們進入房間;班導從後方輕輕推了推我的背,“沒事的。”壓低的聲線有幾分安慰意思在其間。
我回頭擠出一抹微笑還給班導,隨即跟在冥戶亮他們身後朝沙發走去,下一秒耳後響起門扉闔上的細響,腳步聲從門那裡返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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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那裡早有人讓出位置給冥戶亮和忍足侑士,我則蹭到最邊角坐下,趁著這片刻的混亂將在場眾人一一打量過去,看清楚之後心頭疑惑更甚。
跡部景吾、忍足侑士、向日嶽人,芥川慈郎…網球部正選一個不拉儘數到場,甚至包括二年級的日吉若、樺地崇弘、鳳長太郎,和瀧荻之介。
把他們環視一圈,最後我的目光停在沙發一角,西裝革履,神情…很是…呃~嚴肅的男子身上————目測四十歲上下,抿緊的嘴角,麵前茶幾上放置著一疊文件?
許是察覺我的注視,斜對麵的跡部景吾冷冷的開口,“阪口是跡部集團的律師,為了確保萬一,所有問題將經由他的判斷再決定是否回答。”
說話間他灰紫鳳眸微微平移到坐在與所有人保持距離的兩名警員身上,磁性低沉的聲音有目無下塵的味道,“配合警方詢問是公民的義務,律師在場卻是權利。”
“二位對此應該不存在異議吧?”
兩名探員彼此對視一眼,點點頭,年長那位輕咳一聲,首先將目光落到號稱律師的男子身上,“是這樣的,今日之行雖然倉促卻是經過校方同意。”
“我們的例行詢問是為了核實一些情況…”頓了頓,他轉頭看向跡部景吾,“就讀英德的西門總二郎,你們有誰認識嗎?”
我一愣,目光跟著轉到跡部景吾臉上卻見他掃了眼律師,複又皺了皺眉,“啊嗯——不是太熟,他的好友道明寺司曾經我和同期學習西洋劍。”
兩名探員貌似很滿意跡部景吾的回答,一人低頭快速在手裡拈的本子上記錄,另一人繼續開口說道,“x月x日晚間,西門總二郎在xx商業街街區看到冰帝網球部社員,也就是在場諸位,包括三條櫻子。”
此言一出,網球部眾人眼神明顯一緊,忍足侑士飛快睞了我一眼,嘴唇微動象是要開口最終卻將視線轉開什麼也沒說。
“是的。”跡部景吾沉聲回答,“我和我的部員那晚確實在那裡,隻是我沒看見西門總二郎或者他的朋友。”
“或許是當時場麵太亂。”兩名探員中較為年輕的那個驀然開口,臉上劃過一絲異樣的類似於譏誚的神色,“據說,你們當時正在圍毆一個陌生男生。”
……………
“混蛋!你說誰圍毆?!”首先跳起來的是向日嶽人,臉頰漲得通紅,水晶藍眸子睜得大大的,身體繃緊,表情極是憤怒。
場麵一時凝固下來,坐於他旁邊的忍足侑士神情一冷,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警察先生,所謂‘據說’是很不負責任的言辭,阪口先生…”
藏在鏡片下的眸子轉到另一側,嘴角勾起微笑,吐露的話語卻很尖銳,“對於這樣來意不明的揣測…”
“當事人有權終止詢問,甚至可以提出抗議。”阪口律師正襟而坐,用極是肯定的語氣回答。
“抱歉,是我的屬下用詞不當。”年長的探員起身作和事佬,“當時情況如何與今日的詢問不相乾,實在很抱歉!”
他邊說邊微微彎下腰,一副誠懇道歉的姿態————這樣一來,其他人似乎無話可說,跡部景吾微微抬了抬下巴,阪口律師收起已經按在那疊文件上的手,又沉身靠著沙發。
年長的探員側首盯了同僚一眼,神情略帶譴責,隨即他轉回視線,“那麼,當晚的情況與西門總二郎所言相符合。”
得到所有人的肯定眼神後,對方從邊上的公文夾內取出一份薄薄文件將之推到律師麵前,沉聲開口道,“諸位請在這裡簽名。”
阪口律師取過那份文件,從頭到尾細細瀏覽一遍方才轉手交出去,“沒問題,是旁證,與在場各位沒有關係。”
————這樣的結論…我眯了眯眼,不著痕跡審視那兩名探員這樣的結論表明他們今日之行卻是為西門總二郎?需要冰帝眾人的旁證,說明惹得麻煩不小吧?
……………
等到網球部眾人各自在那份證供簽署下名字,最終薄薄兩張紙轉到我手上,將之一目三行看過一遍,確定內容真的不會危害到自己,我用碳素筆在最下角寫上三條櫻子的大名。
收回文件,兩名探員立刻就起身告辭,阪口律師緊隨著他們的腳步,邊走邊低聲交談,內容聽得不甚分明,想來多半脫不了抗議或者追根究底。
緊閉的門扉開啟複又關閉,律師連同警察一起消失,室內隻餘得網球部眾人和我。
沒有人開口說話,我被他們壓抑中略帶僥幸的神情弄得緊張不已,身體不住縮小力求減少存在感;良久,日吉若起身走到角落,手裡拿著黑色電話,低低的象是交代什麼,之後站在那裡等待。
又過了很久,暗金蘑菇頭的男生返身回到同伴身邊,對著投射過去的注意力,他揚了揚手中的電話,“查到了。”
“西門總二郎涉入一樁失蹤案,那晚有人看到他和失蹤的女生發生爭執。”
“失蹤的女生是他前女友,警方在女生租賃的房子裡檢測到被清洗過的大量血跡,所以前來調查西門總二郎的不在場證明。”
我眼角一抽————話說…這麼驚悚的東西…你從哪裡查到的啊喂?!間諜麼你?!
內心的吐槽彷如潮汐,一浪高過一浪,沒來得及從暗金蘑菇頭的驚人情報網中回過神來就聽得他繼續說道。
“對了——那女生名叫白川夏子。”
“工作地點是‘舊時光’,芥川學長很迷戀那裡的提拉米蘇。”日吉若勾起嘴角,暗金瞳眸眸光閃爍。
我勒個去!日吉學弟你特麼太熊了!我張大嘴巴,眼神頓時變得高山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