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單位履行公務。”跡部景吾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還真是…肆無忌憚。”我盯著那堆身著便服卻態度強橫的家夥們,眼睛默默一抽,這大廈有兩處停車場,我隻說攔著地下那個出來的轎車,他們倒好,一個不漏…
現在怎麼辦?看著那片嘈雜而混亂的場景,良久,我扭頭決定裝沒看見,此等擾民行為還是讓擁有特權的人自己收拾殘局————死道友不死貧道,總不能我現在上去說‘人找著了,大家該乾啥乾啥去。’
我特麼作死啊?
然後,我們一行四人腳下不停朝著露天停車場走過去,是的,四人,那群神秘出現的男女不知何時又消失,就象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短短幾分鐘同行之後又分道揚鑣。
越接近就越能從混亂的雜音中分辨出群眾高昂的怒意,於是我更加肯定自己沒有冒冒失失上前找死的行為的正確性。
等走到跡部家那輛超豪華轎車邊,我閉了閉眼睛,幾秒鐘後睜開,對著蹲在車子邊陰影裡的那團東西,痛不欲生的低嚎,“北井燎…”
這這這,這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麼?
“喲~”北井燎慢悠悠站起身,抬手,笑得風度翩翩,“晚上好。”
“我趕時間。”我咬牙切齒,手下同時一緊,拉住眼見按捺不住怒意的跡部景吾,想了想,放緩語氣,好生與北井燎商量道,“相信大廈裡麵的事也瞞不過你們,現在你看到我們需要立刻送這位…”
側首,示意北井燎的注意力放到旁邊表情宛如厲鬼的道明寺司身上,“幸免於難的女孩子去醫院。”
北井燎的眼神微微轉移複又飛快收回,麵上仍是微笑,語氣卻顯得高深莫測,“用我們單位的車輛可以最大程度保持暢通。”
“很好!”我也不跟他廢話,眼神轉到道明寺司身上,“北井燎隸屬特彆刑偵組,用警方的車是比較方便。”
不等道明寺司做出反應,跡部景吾攬過他的胳膊將人往北井燎示意的位置帶;待得兩人走出幾米,我壓低聲音,毫無愧疚的過河拆橋,“你可以走了。”
………
“誒——怎麼這樣——”北井燎把整張臉都皺起來,“我的報告很難寫啊櫻子~”
我跟你很熟麼?我翻出死魚眼,“不是阻止連環殺手再次犯案麼?那是多大的功勞?難寫個!”
“可是人跑了啊——”北井燎的肩膀聳拉下來,神色是極度的垂頭喪氣,“應該說連對方的影子也沒看見,接到櫻子的電話我親自帶隊過去,結果…”
“翻個底朝天結果隻在垃圾堆放處找到被遺棄的盒車,和藏在裡麵的受害者?”我撇撇嘴角,默默翻個白眼,“廢物!”
北井燎的表情有片刻凝滯,不過他很快又從打擊中回過神來,竟笑得更加燦爛,“有時候我真懷疑櫻子你是不是有什麼神奇的能力,明明不在現場卻象是親身經曆。”
“那很好猜,你以為都象你蠢得無藥可救?”彆嬉皮笑臉的!我個人表示看到北井燎彎成三道弧的臉就有衝動鑿平它,深吸一口氣,強自壓下內心暴戾的欲望,抬眼望天。
“那個人專注獵殺十幾年,有些東西已經成為本能。”
“比如說對環境變化異常敏感,甚至能從空氣中嗅出警察的味道,你們即使隱藏得再好也逃不過獵手的感應。”
那個人…我盯著漆黑如墨的夜空,眯了眯眼,“那個人把這座城市當成叢林,除了自己餘下都是生物,隻分為‘有興趣獵殺的目標’和‘無關緊要的草木’,之類的吧?”
北井燎沉默半晌,低低的呼出一口氣,複又笑道,“櫻子你又把自己代入凶手模式…”
仿佛是調侃的話語,細細品味其中卻有刺探與誘導…我收回望著高空的視線,目光下沉少許,挑了挑眉,“也許。”
“那麼…”北井燎麵上猶帶著溫和笑靨,斂起眼簾一刹那,雙瞳內的算計與戒備轉瞬即逝,“今天最高法庭外當眾被殺的小倉…”
“你哪隻眼睛看出我扛得起遠距離阻擊槍?”我非常愉悅的笑起來,“北井燎你是在為自己單位的無能找替罪羊嗎?”
“從我完成你們所謂征召開始,身邊就有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著,要麼拿出證據抓我歸案,要麼你就給我把態度放好點。”
我冷笑著傾身,把臉逼到他近前,用耳語的音量笑道,“你說,我現在扯開自己衣襟喊‘非禮’,明早你會不會上報紙頭條?”
盯著近在咫尺神情呆滯的這張臉,我眯了眯眼睛,直起身體拉開兩人的距離,“放心,那麼粗糙的手段我才沒興趣用,隻是先提醒你一聲。”
“什麼?”北井燎呆呆的出聲,看上去象是沒緩過來。
於是,我好心的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沉痛的宣告,“今晚我的約會行程裡有一項酒店夜景,你知道的,不要監聽哦~”
“萬一聽到限製級讓你欲火中燒,酒店應召什麼的有損公務員形象。”我滿臉正色外加語重心長的告誡。
“撒——就這樣,你可以滾了。”我懷著的心態趕蒼蠅揮了揮手,轉臉衝著不疾不徐走過來的跡部景吾露出討好的微笑。
“呐呐——酒店夜景…”————好期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