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白親自到側門接應了祁璟璵等人,然後把人直接引到了廂房。
薑雲染知道,宸王應當有話要與薛神醫說,所以她並沒有跟進去,而是等在了門口。
見裴玉卿也跟來了,身上並沒有外傷,她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
鬆了口氣的同時,忍不住抱怨道“義兄,你真是嚇死我了!一出門,見你不在,院子裡卻躺著好幾具屍體,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嗎?不是想阻止你,但是你至少該給我留個口信。”
要知道,盧爺爺名正言順的弟子,隻有義兄一個。
若是義兄因為她在京城出了什麼意外,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盧爺爺交代。
裴玉卿見她緊張自己,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髻,笑道“小丫頭長大了,都知道教訓兄長了。這次確實是我疏忽了,放心,要是再遇到這種事,一定給你留個口信。”
“……義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摸我的頭?”
薑雲染抗議。
祁璟璵從房中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兄妹二人親昵地說著話。
以往隻覺得溫馨的場麵,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有些刺眼。
當即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薑雲染見他走過來,忙問道“薛神醫的情況怎麼樣了?”
“不太好。以陳禦醫的醫術,大概能再拖三個月。”
或許,連三個月都拖不過去。
“怎麼會這樣?”裴玉卿有些驚詫,“不是隻受了些外傷嗎?就算有內傷,以陳老的醫術,也應該……”
“她中了南疆屍蠱。”
短短幾個字,讓在場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屍蠱,那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怎麼也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能駕馭屍蠱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至少也是南疆的王族。
可是,南疆為什麼要用屍蠱對付薛神醫?
在場眾人的心裡都有疑問,隻有影青問了出來。
祁璟璵搖搖頭,“隻知道,或許與江南的時疫有關。薛檀雲遊到嶺南,在那裡發現了一種罕見的疫症。她說,她已經找到了一種可行的辦法,但若要繼續嘗試,缺少一種重要的藥材。”
“難道,是有人不想她插手救治?”薑雲染暫時隻想到這個可能。
祁璟璵也是這麼想的。
所謂的時疫,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具體的情況,他已經派蒼艾去查了,日之內應該會有結果。
稍稍收斂心緒,祁璟璵看向薑雲染,淡漠道“薛檀有些話想問你,你跟本王過來。”
影青覺得主子有些過於冷漠了,人家畢竟剛幫忙救下薛神醫,怎麼也該態度好點。
而且之前兩人不是已經很熟悉了嗎?
怎麼又變得生疏了?
薑雲染倒是沒有多想,點點頭,跟著祁璟璵進了廂房。
廂房裡,血腥味混雜著濃濃的藥味,氣味說不上好聞。
陳老禦醫見宸王來了,哆哆嗦嗦地道“情況已經暫時控製住了,但她需要好好休息,不可說太久的話。”
“影青,送陳老去休息,明日一早送陳老出城。”
祁璟璵一聲令下,影青趕緊把老禦醫攙了出去。
遣散了屋裡的下人,祁璟璵看向薛檀道“你有什麼話,現下可以說了。”
薛檀慢慢把視線移到他身後的薑雲染身上,氣虛地道“縣主,你可願……拜我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