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烽火狼煙,諸侯逐鹿,外敵入侵,冀州袁紹已成階下囚,幽州公孫瓚早化枯骨,冀,兗、青、徐……半壁河山.....
曹操立足院中,胸中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氣激蕩衝霄,終是忍不住放聲大笑,笑聲在空曠的殿宇間回蕩,驚起簷下棲息的寒鴉。
“哈哈哈哈!天下英雄,誰堪敵手?!”
笑聲未歇,宮門處傳來細碎而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內侍趨步上前,躬身細語:“稟曹公,陛下聞曹公誅除國賊袁紹,匡扶社稷,龍心大悅。”
“特設晚宴於麟德殿,請百官同賀,為曹公慶功!陛下言,靜候曹公駕臨。”
曹操嘴角的笑意更深,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玩味:“回稟陛下,操,即刻便至!”
麟德殿內,燈火輝煌,絲竹盈耳。
珍饈羅列,美酒飄香。
更令人側目的是,久不視事,深居簡出的天子劉協,竟破天荒地端坐於禦座之上。
他身著常服,麵容依舊帶著少年人的清秀,隻是眉宇間那縷揮之不去的陰鬱,此刻被一種刻意舒展的溫和所取代。
“曹公功勳卓著,力挽狂瀾,實乃國之柱石!”
劉協的聲音清越,舉起了手中金樽,“孤,敬曹公一杯!”
“陛下隆恩!臣愧不敢當!”
曹操朗聲應道,神情恭敬,與殿內文武百官一同舉杯。
琥珀色的美酒一飲而儘,辛辣與醇厚交織入喉,帶著勝利的甘甜。
放下酒杯,劉協的目光溫和地落在曹操身上,帶著詢問。
“曹公立此不世之功,不知想要何賞賜?孤……有的,皆可予卿。”
此言一出,殿內瞬間安靜下來,無數道目光聚焦於曹操,或豔羨,或探究,或藏著難以言喻的複雜。
曹操心頭微凜,麵上卻是一片赤誠惶恐,連忙躬身。
“陛下言重!為國除奸,為陛下分憂,乃臣分內之事!豈敢奢望賞賜?隻願大漢昌隆,陛下龍體安康!”
劉協聞言,輕輕頷首,臉上笑意更顯真誠。
“曹公忠貞體國,孤心甚慰,也罷,待西涼捷報傳來,孤再一並厚賞!”
劉協再次舉杯,“諸卿,共飲!為曹公賀,為大漢賀!”
“為曹公賀!為大漢賀!”群臣齊聲應和,聲震殿宇。
氣氛熱烈起來,觥籌交錯,勸酒之聲不絕於耳。
曹操成了絕對的中心,文武百官輪番上前敬酒,諛詞如潮。
醇酒入喉,美人歌舞於前,絲竹管弦靡靡入耳。
曹操誌得意滿,酒到杯乾,漸漸地,眼前人影晃動,耳畔喧囂變得模糊,一股濃重的眩暈感裹挾著久違的鬆弛感湧了上來。
小腹一陣脹痛襲來,尿意急迫。
曹操剛欲起身,侍立在他身側的一名俏麗宮女便立刻上前,聲音輕柔得如同羽毛:“曹公可是不適?奴婢伺候您。”
曹操醉眼朦朧,隻覺頭重腳輕,含混地點頭:“嗯……更衣。”
“奴婢引路。”宮女伸出皓腕,穩穩扶住曹操有些踉蹌的手臂。
曹操酒意上湧,頭昏昏沉沉的,任由那宮女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地離了喧囂的大殿。
殿外的夜風寒涼,吹在滾燙的臉上,非但未能清醒,反而讓他感覺天旋地轉,廊柱宮燈都扭曲成了模糊的光影。
不知穿過了幾道回廊,繞過了幾處庭院,宮女將他引入一間偏僻的宮室。
室內隻點著一盞昏黃的宮燈,光線幽暗,陳設簡單,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潮濕的香氣。
“曹公請便。”
宮女低語一聲,悄然退至門邊陰影處。
曹操醉意深沉,哪裡顧得上許多,踉蹌著走到角落的淨桶處,迫不及待地解開腰帶,褪下褲裳,開始小解。
嘩嘩的水聲在寂靜的室內顯得格外清晰。
就在這鬆懈至極的一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