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三郡的土地上,一種全新的生命力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湧、蔓延。
那套名為“天工爵位”的全民積分製度,以及它所支撐起的平等社會骨架,其效率和煥發出的整體氛圍,早已超越了國境的藩籬。
被雇傭的扶南、林邑玩家和npc百姓,成了最直接的傳播者。
他們帶著南越的見聞和親身體驗回歸故國,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的漣漪迅速擴散開來。
“人人平等!真的平等!”
一個剛從南越工地回來的扶南漢子,在村口的榕樹下唾沫橫飛,黝黑的臉上泛著激動的紅光。
“那邊種地的,胸脯挺得跟當官的一樣直!人家的孩子照樣進學堂念書!”
“乾活有積分,積分夠了能提前養老,國家養著!斷了胳膊腿的,也不會餓死在路邊!”
他的描述在聽眾聽來如同天方夜譚,卻又帶著一種令人心馳神往的真實感。
“聽說,那是用金山銀山堆出來的!南越王借了數不清的錢!”旁邊有人咋舌。
“可人家真做到了啊!”漢子拍著大腿。
“幾千年都沒人乾成的事!靈境裡,南越把它乾成了!”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飛過山川河流,飛入了扶南和林邑的王宮。
扶南國王混盤盤和林邑女王李嬌兒,聽著臣下帶回的零碎報告,眉頭緊鎖,將信將疑。
為了親眼目睹這“不可能”的景象,兩位國王親自點將,帶著各自國內的重臣、心腹官員,組成龐大的考察團,踏上了前往南越的旅程。
剛一進入南越核心控製區,考察團所有人的眼睛就被牢牢釘住了。
寬闊得令人難以置信的十米官道,平坦如砥,筆直延伸向遠方,車馬疾馳其上,毫無顛簸。
道路兩旁,引水渠如同銀亮的玉帶,清水汩汩流淌,竟有管道直接接入道旁的民居!
一個穿著樸素的婦人,就在自家院中,輕鬆擰開一個嵌在石墩上的閥門,清水便嘩嘩流入木桶。
這一幕,讓習慣了挑水、汲水的扶南、林邑官員們目瞪口呆。
街道乾淨得近乎一塵不染,青石板路麵在陽光下反射著微光。
一個孩童不小心掉落一小塊果皮,立刻就有穿著統一號坎、臂纏“清”字袖標的人小跑過來,麻利地掃入簸箕。
整潔,在這裡不是口號,而是刻入骨髓的習慣。
物價被限製的告示牌醒目地張貼在每一間店鋪門口。
更讓考察團驚奇的是,許多店鋪,尤其是飯館酒肆,竟被清晰地分成了兩部分。
同樣的招牌,同樣的菜式,卻掛著不同的匾額。
“雅靜堂”——這裡窗明幾淨,布置清雅,食客們或低聲交談,或獨自看書,或執筆書寫。
他們衣著相對整潔體麵,多是些讀書人、賬房先生、低級官吏,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茶香。
要求便是:低聲細語,保持安靜。
而與其相隔開的“世井堂”——這裡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赤膊的漢子們大聲劃拳行令,談論著田間的收成、工坊裡的活計,爽朗的笑聲和粗獷的吆喝此起彼伏。
空氣中混雜著汗味、酒氣和食物的濃香。
這裡是體力勞作者的樂園,隻要不鬨事、不逾矩,儘可放鬆喧鬨。
“這……這是將人分成了三六九等?”一位扶南老臣撚著胡須,眉頭緊鎖。
“非也,”陪同的南越官員微笑著解釋。
“雅靜堂與世井堂,隻為營造不同的氛圍,滿足不同人群的需求。”
“文人墨客需要安靜思考,官員需要商議公務,腦力勞動者自然偏好整潔安靜的環境。”
“而體力勞作者辛苦一天,需要一個能放鬆暢快的地方,二者所需,並無高下之分。”
“進入雅靜堂,需遵守安靜之約,這是對其中尋求安靜之人的尊重。”
“進入世井堂,可儘情放鬆,這是對辛苦勞作之人的體恤,衣服是否潔淨,隻是職業不同帶來的表象,絕非區分貴賤的標準。”
“種田者的孩子與官員的孩子,同在一所學堂念書識字,同樣納稅,同樣需要彼此的幫助。”
“這區分,是為了更舒適,而非製造隔閡。”
考察團成員麵麵相覷,這種理念對他們固有的等級觀念衝擊巨大。
有人心中難免仍有“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的念頭,看不起那些滿身汗味的“粗人”。
但眼前的事實是,無論進入雅靜堂還是世井堂,一頓飯的價格相同,享受的服務核心相同。
積分麵前,一個教書先生和一個優秀的鐵匠,可能獲得同樣的爵位和退休保障。
這種基於貢獻而非出身的平等,像無形的枷鎖,約束著潛在的傲慢。
你享受著道路的平整、水源的便利、街道的潔淨,這些都是無數“粗人”默默付出的結果,你憑什麼不尊重?
這種互惠互利的現實鏈條,比任何說教都更有力。
“三年義務教育!”李嬌兒站在一所新建的鄉村學堂窗外,聽著裡麵朗朗的讀書聲,眼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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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同的石淵介紹:“我們不教空洞的經義詩賦,隻傳授儒家最核心的道德體係。”
“尊老愛幼,孝順長輩,尊重他人,無論身份,保持基本禮儀,講究個人與環境衛生,最重要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要做事,先做人。”石淵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