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韋縣城,冬日稀薄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青石板街上,卻絲毫驅不散空氣中越聚越濃的火藥味。
以縣令公子劉胄為首的一眾本地青年才俊,個個麵色鐵青,按著腰間的劍柄刀鞘,氣勢洶洶地穿過集市。
他們身後,聞訊而來的城中百姓、遊俠、甚至一些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閒漢越聚越多。
如同滾雪球般,形成一股洶湧的人潮,浩浩蕩蕩地將百味樓、望月樓、花滿堂三座酒樓圍得水泄不通!
“南越蠻子滾出來!”
“欺人太甚!當我不韋縣無人否?”
“劉公子,今日定要給他們個教訓!”
叫罵聲、呐喊聲此起彼伏,幾乎要掀翻屋頂。
樓上的南越玩家們早已得了信兒。
夜青峰興奮地扒著窗縫往下瞧,一邊壓低聲音催促:“快快快!肥魚上鉤了!都按計劃準備好!”
隨著他一聲令下,樓上臨街的窗戶和陽台被猛地推開!
以林俊豪、左右左為首的上百名南越玩家,個個衣衫不整,醉醺醺地摟著那些被迫前來、花容失色的歌女舞姬,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超出了所有圍觀者的想象極限,徹底踐踏了他們的認知底線!
隻見那些玩家竟粗暴地按住懷中的女子,厲聲命令她們蹲下!
緊接著,在無數道震驚、愕然、最終化為極致憤怒的目光注視下,這些人竟然……竟然當眾解褲,將汙穢的尿液肆無忌憚地淋灑在那些瑟瑟發抖、屈辱閉眼的女子身上!
“哈哈哈!南中的貨色很一般嘛!哭哭啼啼的,一點也不儘興!”
林俊豪提著褲子,放聲狂笑,語氣輕蔑至極。
“就是!玩膩了!還給你們!”
左右左跟著起哄,還將一把銅錢扔下樓,砸在劉胄腳邊。
“賞你們的!不用謝!”
“哈哈哈——!”
南越玩家們刺耳的狂笑聲如同毒針,狠狠紮進樓下每一個人的耳中,也徹底點燃了積蓄已久的民憤!
“畜生!一群豬狗不如的畜生!”
一位老儒生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樓上,幾乎暈厥。
“宰了他們!劉公子,下令吧!把這幫禽獸不如的東西抓起來千刀萬剮!”
劉胄身邊的家丁護衛眼珠子都紅了,紛紛拔出兵刃,怒吼著就要往樓裡衝。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縣尊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npc們群情激憤,怒吼聲震天動地。
然而,混在人群中的幾名不韋縣玩家幫派首領,卻在極致的憤怒後,強行冷靜下來,死死拉住了快要失去理智的劉胄。
“公子!萬萬不可衝動!”一名幫主壓低聲音,急急勸道。
“南越的人不是傻子!他們突然跑到我們永昌這偏僻之地,如此反常地大肆揮霍,又刻意做出這等天怒人怨之事,背後必定有驚天陰謀!”
“對!此事蹊蹺太多!在沒搞清楚他們真正目的之前,我們絕不能先動手,落人口實!”
另一人接口道,眼神警惕地掃過樓上那些看似癲狂,實則眼神清明甚至在期待他們動手的南越玩家。
“還是上報太守!不,直接稟報益州牧定奪!此事已非我等能處理!”
雷聲大,雨點小。
最終,在本地玩家首領們的極力勸阻和冷靜分析下,洶湧的人群竟硬生生被攔在了酒樓門外,無人敢真的率先衝擊。
那份憋屈與憤怒,如同被強行壓下的火山,在每一張臉上扭曲燃燒。
樓上的林俊豪失望地啐了一口:“呸!一幫軟蛋!這都能忍?換老子早殺上來了!”
旁邊一名玩家咧著嘴,出了一個更餿的主意:“要我說,咱玩點更狠的!直接去把那個狗屁縣令的老婆女兒綁來!當著全城人的麵……我就不信他們還能當縮頭烏龜!”
“放你娘的屁!”夜青峰猛地回頭,厲聲嗬斥。
“你腦子被驢踢了?我們他媽是來當‘受害者’的!你搞這套,萬一被抓住把柄,老大以後怎麼喊口號出兵?”
“難道公告天下說‘南越國相淩辱縣令妻女未遂,故興正義之師討伐南中’?二筆玩意兒!以後這種沒腦子的話少說!”
左右左也歎了口氣,望著樓下漸漸被勸離、卻依舊怒目而視的人群,搖頭道。
“這種方法感覺真不太行…太刻意了,演過頭了。”
“真正有錢的暴發戶炫富,也不是這個路數,反而把這幫人整心虛了,不敢動了。”
竹葉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那些本地玩家幫派裡肯定有明白人,他們怕是擔心給劉備惹來大麻煩。看來這鍋,本地豪強和官府是不敢背了。”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既然城裡人不上當,那就把目光放到城外那些蠻族身上!”
“去他們寨子裡顯擺!拿著珠寶金銀利誘他們,把他們過冬的糧食全買空!”
“我們大量買糧,肯定會有寨子餓肚子!如果這樣都沒蠻族來搶……那咱也算給南越買糧了,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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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提議,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認同。
很快,南越“商隊”偃旗息鼓,離開了煙花之地,轉而撲向了城中的各大糧行。
“價格加一成,有多少要多少!”李丹這次親自出麵,將沉甸甸的金餅拍在糧行掌櫃的麵前。
不到半日,不韋城內幾乎所有可供出售的存糧被掃蕩一空,裝滿了新購買的馬車、牛車。
緊接著,這支規模越發龐大的車隊,拿著重金開路換來的向導,開始深入周邊山區的各大蠻族寨子,揮舞著金銀,瘋狂收購各寨的餘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