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舟與白蘿卜被兩名麵無表情的南越甲士引至中軍帳前。
韓信並未起身,隻是抬眸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手中仍拈著那杯溫茶。
兩人頓覺臉上火辣辣的,尷尬得能在地上摳出三室一廳。
白蘿卜硬著頭皮,上前一步,躬身作揖,聲音乾澀:“韓…韓大將軍,往日…是我等有眼無珠,多有得罪!”
“懇請大將軍高抬貴手,放我等一條生路!從今往後,百越盟絕不敢再與南越為敵!”
陳一舟趕忙附和,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大將軍明鑒!我們就是嘴賤,其實從未真心想與南越為敵!”
“都是…都是被周瑜、孫策所逼,不得已而為之啊!”
韓信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
“異人之言,如風中浮萍,朝秦暮楚,謊話連篇,與爾等交涉,徒費口舌,要談,便與我家王上去談吧。”
“啊?”陳一舟一愣,急忙追問。
“敢問南越王陛下現在何處?我等願當麵請罪!”
韓信抬手,隨意地指向他們身後:“不就在你們身後麼。”
兩人猛地回頭,隻見韓星河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站在那兒,正抱著雙臂,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們。
“韓…韓老大!”陳一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幾乎要撲上去。
“誤會!都是天大的誤會!我們投降!我們真心投降!”
“給條活路吧韓老大!我外麵還欠著幾百億的債,幫會要是沒了,我就真得去跳樓了!”
白蘿卜也帶著哭腔哀求“都是周瑜孫策逼我們的!我們從來沒想過跟您作對啊!真的!”
韓星河掏了掏耳朵,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停停停,上次我帶兵來合浦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副嘴臉啊。”
“我這兒還有視頻呢,當時誰罵呂布是綠毛龜來著?誰又嘲笑兵仙當年鑽褲襠來著?那囂張勁兒,我可是欣賞得很呐!”
“我還是更喜歡你們當初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現在這副搖尾乞憐的模樣,嘖,有點惡心啊。”
陳一舟臉色煞白,連連擺手:“彆彆彆!韓老大,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彆跟我們一般見識!我們那也是受製於人,身不由己啊!”
白蘿卜也趕緊表忠心:“隻要您允許我們投降,從今往後,百越盟上下唯南越馬首是瞻!”
“您指東我們絕不往西,說一不二,若有背叛,天打雷劈!”
韓星河嗤笑一聲:“打得過就騎臉輸出,打不過就光速投降。你們這一套,玩得是真溜。”
隨後,他頓了頓,收起戲謔,正色道:“投降,不是不行,但有個條件——你們不能北上回江東。立刻整備兵馬,隨我南越大軍,出征百乘王朝!”
“打得好,我可以考慮給你們一條生路,日後或許還能信任你們,否則,除了團滅,你們沒有第二個選擇。”
“出兵百乘?!”陳一舟失聲叫道。
“那…那不一樣是去當炮灰送死嗎?打下來的利益全是你的,我們損兵折將,這算哪門子投降?這分明是驅虎吞狼,讓我們去送死!”
韓星河眼神一厲,語氣陡然森寒:“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選!立刻!馬上!是現在就死在南越的弩箭之下,還是去百乘搏一條生路!”
陳一舟被噎得說不出話,臉色漲紅。白蘿卜在一旁低聲嘟囔。
“媽的…這也太會算計了…利用我們打國戰,你撈錢還債,還得我們感恩戴德?”
“算計?”韓星河冷哼一聲。
“都是華夏玩家,能不多造殺孽我自然樂意。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覺悟了。以後真心效忠,我韓星河,絕不會虧待自己人!”
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兵疾奔而至,單膝跪在韓信麵前:“報!大將軍!高涼方向敵軍先鋒已至七十裡外,人數約二十萬,明日午時便可抵達合浦!”
“蒼梧方向敵軍主力也已出動,距此百裡,人數不下三十萬!兩路敵軍似欲合兵一處!”
韓信麵色不變,淡然下令:“好。按原計劃,層層設阻,遲滯其行軍速度。”
說罷,他頓了頓,目光轉向韓星河,微微頷首,隨即聲音提高。
“傳令高順、徐晃!一炷香後,對城內殘敵發起總攻!剿滅頑抗之敵,一個不留!”
“什麼?!”陳一舟如遭雷擊,猛地看向韓星河。
“你們…你們不是要圍點打援嗎?為什麼又要馬上動手?!”
韓星河看著他,笑容冰冷:“誘餌的價值,在於能引來獵物,魚都咬鉤了,你們這魚餌,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你還有一炷香的時間考慮,時間一到,雞犬不留,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跟你們耗。”
“老大!快回城!”白蘿卜臉色大變,猛地一拉陳一舟,轉身就想往回跑。
陳一舟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最後通牒弄得心神大亂,僵在原地,進退維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