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陣的精髓,在於將個體的力量融入整體的韻律,通過精妙的方位變化和協同配合,極大提升單兵作戰效率,並能實現多方向、多層次的同步攻擊。
內外三十六方陣,如同精密鐘表的齒輪,圍繞著中央指揮中樞,緩緩旋轉、聯動。
兩個相鄰方陣可前後夾擊,四個方陣便能組成一個銳利的菱形,輕易將突入的敵軍分割、包圍。
陣眼處,由將領坐鎮:太史慈、高順、波才、徐榮、牛輔、胡赤兒、龔都、卞喜、張訊、嚴綱、關靖、閻柔、何曼、梁興、蔣奇、裴元紹、文聘、方悅、李蒙、李通。
乃至那十名神出鬼沒的鬼騎兵……除了專門負責遊走擒將的趙雲和死死纏住關羽的典韋,以及四頭靈獸外,幾乎所有南越將領都各司其職,負責一個方陣的運轉。
實力強悍者主導進攻,稍弱者則依托鐵盒子固守。
大陣運轉之初,效率驚人。
若是對上同等數量的敵軍,幾乎可以預見一場低戰損的完美勝利。
每個南越萬人方陣,外圍是六千緊密相連的盾兵,中間是兩千長槍兵和兩千弓弩手。
長槍如林,從盾牌間隙中刺出,弓弩則精準點射。
當四個方陣合圍時,意味著上萬件兵器在同時攻擊一個區域,絞殺效率極高。
盾兵陣列的穩固,是整個方陣存續的基石。
趙雲如同銀色幽靈,在戰場的邊緣遊弋,他的任務是伺機擒拿益州軍的將領。
而典韋則與關羽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持久戰,兩人從清晨打到日暮,兵器碰撞之聲從未停歇。
典韋仗著體力悠長,偶爾後撤到中樞區域稍作喘息,便再次撲上,硬是將關羽死死拖住,讓他無法分身指揮破陣。
然而,益州軍的攻勢如同永不停歇的海潮。
龐統仿佛在賭氣,又或是陷入了某種偏執,不顧一切地向前線填送兵力。
人命,在這裡成了最廉價的消耗品。
八卦陣的設計容量,本隻能同時困住並有效殺傷相當於自身兵力的敵軍。
如今,湧入的益州軍數量遠超此限,大陣完全是在超負荷運轉!
敵軍實在太多了,他們幾乎填滿了陣法的每一個空隙。
原本需要靈活移動、變換方位的方陣,此刻卻常常因被大量敵軍粘住而無法動彈。
那些裝有輪子、本可推動以改變陣型的鐵盒子,也被層層疊疊的屍體和瘋狂湧上的敵兵阻礙,難以移動。
在如此瘋狂的人海戰術下,八卦陣的配合效率大打折扣。
儘管南越軍的傷亡比例依然遠低於對手,但絕對數字卻在不斷攀升,陣亡將士的鮮血,漸漸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放眼望去,四麵八方皆是戰場,喊殺聲震耳欲聾,甚至連原本相對平靜的北麵營寨方向,也湧入了大量敵軍,局勢越發危急。
站在高台上的韓星河,目光銳利地捕捉到東南角的一個方陣出現了異常——前排的盾兵如同被砍倒的麥子般成片倒下!
盾陣緊密,一損俱損。
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士兵體力耗儘,無法支撐,要麼就是遭到了敵方猛將或重型器械的毀滅性打擊!
韓星河猛地抬頭看天,夕陽已將天際染成橘紅色,已是下午六點!
許多士兵已經不間斷地廝殺了整整一天!
“孔明!”韓星河急聲喊道。
“將士們的體力快到極限了!必須想辦法!”
諸葛亮聞言,緩緩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八卦陣雖變化多端,但龐士元並非無法可解。他如今這般不顧傷亡地猛攻,就是想用絕對的數量將大陣撐破,活活耗儘我軍最後一絲氣力!”
他羽扇輕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以絕對兵力硬撼,本就是最原始、戰損最高的破陣之法。”
“他明明可以徐徐圖之,慢慢消耗,為何……如此急切?這絕非明智統帥所為。”
韓星河一愣:“你是說……龐統打得太急了?這不正常?”
諸葛亮肯定地道:“當然不正常。前兩日隻是試探,今日方是首戰。首戰便行此極端,絕非為帥之道。”
韓星河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咒罵道:“媽的!難道是咱們的作戰計劃泄露了?”
諸葛亮沉吟道:“不無可能。當然,也可能是龐統自己察覺到了什麼異常,力求速戰速決,不給我軍任何機會。”
“他與我同出一門,性情謹慎,善於洞察先機。恐怕……他已經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媽的!和你們這些聰明人打交道,是真他媽累!”韓星河忍不住又罵了一句,追問道。
“就算他猜到我軍另有圖謀,難不成他還想連夜作戰?”
諸葛亮搖頭:“不論他是否察覺,我軍已開始顯著減員。即便他今夜不攻,待到明日,憑借兵力優勢和今日消耗的成果,他也有一舉覆滅我軍的把握。”
“所幸,子龍已擒獲五名敵將。若明日事態能按計劃發展,或還有轉圜之機。但若敵軍不為所動,我軍……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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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今之計,唯有固守,等待天黑!”
“傳令:全軍放棄現有陣位,向中央中樞收縮,結成圓形防禦陣型!體力不支者,可退至內圈休息!”
命令下達,南越大軍開始艱難地調整。
各方向陣地的士兵且戰且退,向著中心靠攏。
將領們奮力在前開路,清理阻擋的敵軍,掩護盾兵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