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簽訂的那一刻,涼亭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劉備臉色鐵青,握著筆的手微微顫抖,墨跡在絹布上暈開,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張飛站在一旁,虯髯怒張,虎目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大哥,這...”張飛剛開口,就被劉備抬手製止。
“不必多言。”劉備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放下筆,目光如刀般射向韓星河。
“望你信守承諾。”
韓星河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收起自己那份協議:“我韓星河言出必行,這可是經營了二十年的人設,你還不至於讓我失信!”
劉備冷哼一聲,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張飛惡狠狠地瞪了韓星河一眼,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終究還是跟著劉備走出了涼亭。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鐘離歌難掩激動之情。
“南中四郡啊,就這麼給我們了?這劉備還真是牛啊,為了關羽,啥也能放棄!”
“我以為至少要扯淡個十天半個月呢,居然就這麼成了!”
韓星河咧嘴笑道:“這就是口碑的力量,隻要堅持一個原則,時間久了,總有人會相信的。”
次日中午,益州軍開始後撤,旌旗在秋風中無力地低垂。
而南越大軍則浩浩蕩蕩地向西行進,入駐牂牁郡治所且蘭縣城。
且蘭縣的城牆上,南越的旗幟緩緩升起,在風中獵獵作響。
城中的百姓躲在家中,透過門縫驚恐地望著這支陌生的軍隊。
與此同時,南越的斥候快馬加鞭,將雙方簽訂的合約複印多份,送往各地城池。
其中一份特彆送往洛陽,向朝廷報備這一重大變動。
南越軍隊剛剛在城中安頓下來,張飛就迫不及待地前來索要俘虜。
他單槍匹馬立於城下,聲如洪鐘:“韓星河!速放我二哥出來!”
韓星河站在城頭,俯視著下方的張飛,淡淡道:“關將軍可以回去,但其他人還得再留些時日。”
城門緩緩打開,關羽騎著馬緩緩走出。
多日的囚禁讓他略顯憔悴,但那挺直的脊梁和銳利的目光依舊不減當年威風。
“二哥!”張飛激動地迎上前去,兩兄弟在城下緊緊相擁。
就在此時,城門又緩緩關閉。
張飛抬頭怒視城頭:“狗東西,你竟然隻放我二哥一人,為何不放其他人?”
韓星河冷笑道:“放了讓你馬上來打我?我特麼哪有空和你爭鬥。”
“等我封鎖全部道路,自然會放人,急個毛啊!”
“麻利點滾蛋,還有,彆影響我軍做事,還有,讓你大哥送糧食來,幾十萬人呢,餓出毛病我可不管。”
張飛不依不饒,在城下破口大罵,聲音震得城牆上的塵土簌簌落下。
最終還是關羽出聲勸道:“三弟,走吧,暫且信他,若是食言,再討不遲!”
望著兩兄弟遠去的背影,韓星河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這時,太史慈策馬回城,帶來了關於南中四郡的詳細情報。
在且蘭縣的庫房內,眾人圍在一張巨大的地圖前。
太史慈指著地圖解釋道:“南中四郡,在地圖上宛如一個微斜的‘田’字。”
“越嶲郡直麵成都盆地,牂柯郡東部與交州接壤,居於‘田’字上方。”
“而永昌郡與益州郡則位於下方,四周被無儘的高原山丘環繞,地勢極其險要。”
鐘離歌皺眉沉思:“封死越嶲、牂柯通往成都方向的道路,南中的人口,包括玩家,一個都跑不了。”
“陸地上的道路四條,我們修關卡問題不大,反而是這水路有點麻煩。”
“整整六條大河,大晚上的順著河直下,我們根本攔不住啊。”
“而且,益州軍如果想搞事,做小船都能突進我們領地內。”
現實情況確實如此,這還是明著的道路,不知道的小路還不知道有多少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