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之後的幾日,開普敦城外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南門方向,天使之翼持續了一天的進攻,自那以後,喊殺聲便徹底平息,純純的試探。
接下來的日子裡,無論是北門的血族,還是東、西兩門的鋼之聯盟與星辰集結,都並未急於發動新的攻勢。
放眼望去,四大公會的士兵們仿佛變成了勤勞的工蟻,主要精力都投入在了營地的擴建與加固上。
各方人馬還刻意將營地連接起來,形成一個更加龐大、互為犄角的超級營盤,擺出了一副長期圍困、步步為營的架勢。
在這令人窒息的平靜期,南越大軍也異常沉默,並未嘗試出城發動任何襲擊。
這背後的考量不難理解:一方麵是騎兵力量的嚴重不足。
城內的戰馬僅上萬匹,而可以作為衝鋒陷陣利器的戰象、犀牛、大水牛等龐然大物,總數加起來都不過五百。
用這點可憐的騎兵力量,去衝擊城外的大軍,無異於以卵擊石。
另一方麵,城內的將領們對敵軍的實力已經有了一個大致判斷。
班圖聯軍的騎兵雖然坐騎雜亂無章,從戰馬、斑馬到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都有,但其展現出的整體強度和那股蠻荒的衝擊力,是不可否認的。
尤其是那些小山般的戰象、披著重甲的犀牛和非洲水牛,尋常騎兵在其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在這種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即便是勇猛如典韋、太史慈,大概率也不敢輕易下達出城逆襲的命令。
而鐘離歌,夜青峰,林天久等人,定然是極力反對任何冒險行動。
甘寧、文聘,還在堅守港口,確保艦隊的退路和補給線的安全。
短時間內,他們無法參與到陸地的防守中,成了不在戰場的關鍵援兵,卻也遠水難解近渴。
被困在血族營地中的韓星河,內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
連續幾天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脫離小隊,更彆提實施任何能攪亂敵軍的計劃了。
麵對如此嚴密的組織和龐大的軍勢,一時之間,有些束手無策,隻能焦灼地等待變數的出現。
這種令人窒息的平靜,前後持續了差不多十天。
直到某個清晨,坦比從軍團會議歸來,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對著正在啃食早餐的隊員們宣布。
“都精神點!今天要動真格的了!上麵命令,我們即將參與進攻!”
“所有人都檢查好自己的裝備,武器磨利,甲胄係緊!”
“輪到我們上的時候,都給老子小心著點,彆特麼第一波就掛了!”
隊員們聞言,紛紛放下手中的食物,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
空氣中彌漫開一股大戰將至的凝重氣息。
早上八點,簡單地吃完早飯後,營地前方突然傳來一陣低沉而悠長的鐘鳴聲,穿透了清晨的薄霧。
這是進攻的預備信號!
很快,命令層層下達,血族公會此次將派出五個滿編軍團,總計五萬兵力,作為第一攻擊波次,向前線開進。
其餘大部分兵力則依舊留在營中,原地待命。
坦比的小隊,幸運地就在這首批進攻的名單之中。
不過,並非擔任最危險的破城先鋒任務,這讓一些隊員稍稍鬆了口氣。
為了能更清晰地觀察整個戰場的態勢,韓星河死皮賴臉地纏著坦比,要求站到一輛運送箭矢的馬車頂上觀戰。
“隊長,讓我上去看看吧!我眼神好,能幫大家看看形勢!戰後……戰後我請全隊兄弟去迦南酒館,酒水管夠,我買單!”
在這種小團體裡,像愛德文、諾亞這樣出手闊綽的“金主”,往往享有某些無形的特權。
坦比猶豫了一下,最終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行行!上去吧!小心點彆摔下來!記得你說的話啊!”
韓星河心中一喜,連忙道謝,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馬車頂部。
這個高度,視野豁然開朗,整個前線的情況幾乎一覽無遺。
隻見被指派為首波攻擊的兩個萬人方陣,已經如同兩塊巨大的鐵砧,緩緩向前移動,在距離城牆大約一千米的位置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