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獸化士兵,回頭望去,自家龐大的營地內,濃煙滾滾,火光衝天!
屍象群如同失控的死亡戰車,在營地中左衝右突,踐踏著一切。
恐慌的坐騎和士兵如同無頭蒼蠅般亂竄,整個後方已亂成一鍋沸粥!
“營地!我們的營地!”
“完了!家被抄了!”
“那是……那是那些複活的大象!它們衝進營地裡去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獸人士兵中蔓延。
他們雖然獸化後悍不畏死,但並非完全沒有理智。
後路被斷,營地被毀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們的心神。
許多獸人發出了焦躁不安的低吼,進攻的步伐變得遲疑,甚至開始不由自主地回頭張望。
前線指揮官們此刻也是額頭冒汗,進退維穀。
後退?回去追擊那些速度飛快的屍象?
根本追不上,而且城頭的弩箭正在瘋狂噴吐。
繼續進攻?賴以壓製城頭的投石車已經化為廢墟,失去了遠程掩護,強行攻城無異於送死。
“指揮官!我們怎麼辦?”
一名獸人百夫長衝著一名身披血色披風的人族將領吼道,聲音充滿了茫然。
那將領臉色鐵青,看著混亂的營地,咬了咬牙。
“不能退!退了就全完了!全軍聽令!繼續攻城!踏平開普敦,我們才有生路!”
然而,失去了投石車的壓製,城頭上的南越守軍得到了寶貴的喘息之機,並且迅速將這股力量轉化為複仇的火焰。
“玄墨連弩!上弦!放!”
“弓箭手,三輪拋射,覆蓋城下!”
軍官們的命令清晰而冷酷。
經過短暫休整和士氣鼓舞的守軍,爆發出驚人的效率。
玄墨連弩,此刻展現了其恐怖的殺傷力。
機括聲連綿響起,一片片黑壓壓的弩箭如同死亡的蜂群,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潑灑向城下!
這些弩箭射速極快,穿透力強,雖然獸人皮糙肉厚,但在如此密集的攢射下,難以抵擋。
“噗噗噗噗——!”
箭矢入肉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沒有盔甲保護的獸人士兵,瞬間被射成了刺蝟!
雖然一時未必斃命,但劇痛和持續的失血讓他們動作遲緩,咆哮聲也變成了痛苦的哀嚎。
不斷有獸人在衝鋒途中被射倒,龐大的身軀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眼看強攻損失慘重,一名血族軍官靈機一動,想起了剛才那個“路飛”提供的“妙計”。
“快!把陣亡兄弟的屍體堆起來!堆成斜坡!讓勇士們衝上去!”
這個有效的命令被迅速執行。
獸人士兵又開始將同袍的屍體,瘋狂地堆疊在城牆腳下。
鮮血浸透了泥土,殘肢斷臂構成了台階的填充物,一座座由血肉堆砌的“道路”再次形成,雖然比之前的象屍山矮小一些,但足以讓高大的獸人士兵借力!
“殺!”
獸化士兵奮力向上衝鋒,他們體積龐大,力量驚人,前排的獸人甚至不再使用武器,而是直接合身撲向垛口後的守軍!
“轟!”
一名獸人如同炮彈般撞入守軍槍陣,瞬間將三四名南越士兵撞得倒飛出去,嚴密的防線被強行撕開一個缺口!
後續的獸人瘋狂湧入,揮舞著巨大的拳頭和利爪,與守軍絞殺在一起。
城牆轉瞬間多處告急,局部區域已然失守!
“頂住!把他們推下去!”
關鍵時刻,典韋猛地想起了曾經用過的一個法子。
“快!取兩柄最長的斬馬刀來!”
很快,兩柄寒光閃閃、刃長近五尺的厚重斬馬刀被送到典韋手中。
他翻身躍上燕山君寬闊的背部,在特製的鞍具兩側,巧妙地用皮帶和鐵扣,將兩柄長刀牢牢地固定卡死。
刀身向外延伸,遠遠看去,就如同給威武的燕山君插上了一對鋼鐵的翅膀,霸氣凜然!
“山君!讓這些蠻夷崽子嘗嘗咱們的厲害!”
“嗷嗚——!”
燕山君發出一聲震天虎嘯,四爪蹬地,化作一道白影,在並不算寬闊的城牆上開始了快速衝刺和跳躍!
它如同鬼魅般掠過城牆,所過之處,那兩側伸出的巨大斬馬刀,借助狂奔的速度,化為了最恐怖的收割利器!
“唰!哢嚓!”
一名正背對著它、試圖砸碎弩車的獸人,隻覺腰間一涼,上半身便與下半身分離,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