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了一整天的血腥廝殺,讓這片古老的非洲草原仿佛提前進入了熱武器時代。
遠程火力的覆蓋、壓製與反製,成為了戰場的主旋律。
弩車咆哮,箭矢如雨,充分證明了在冷兵器戰爭中,擁有超視距打擊能力是何等關鍵。
南越軍憑借精良的裝備和充足的箭矢儲備,一度將班圖聯軍壓製得抬不起頭。
然而,人力終有窮儘時。
高強度的戰鬥,極大地消耗著士兵們的體力。
隨著夕陽西沉,南越軍陣中,開始成批出現體力不支的士兵。
軍官們不得不下令,讓前線部隊分批撤回城內休整,以保存最後的戰力。
即便是典韋,太史慈,以及燕山君,屍獅王這等靈獸異獸,在經曆了高強度搏殺後,也精疲力儘。
殺人,同樣會殺到頭暈目眩,精神與肉體的雙重疲憊如同潮水般湧來。
南越軍的整體攻勢,隨著體力的流逝和夜幕的降臨,不可避免地變得萎靡、遲緩。
當最後一縷天光被夜幕吞噬,南越軍開始有計劃地後撤。
士兵們強打著精神,快速收集著散落在地、尚能使用的箭矢,隨後井然有序地撤回開普敦城內。
最終,城外隻留下了負責警戒和封鎖的騎兵部隊,在黑暗中遊弋,監視著敵營的一舉一動。
南門城頭,火把的光芒映照著守軍將領們疲憊而凝重的麵孔。
鐘離歌扶著冰涼的垛口,長長地歎了口氣:“打得好難,好心累啊!這些黑鬼,怎麼感覺殺都殺不完?”
“以前跟著老大打仗,好像沒覺得這麼吃力過?是因為這是在國外?”
一旁的夜青峰,好奇地問道:“你跟隨老大南征北戰,打過很多硬仗吧?難道以前打彆的勢力都很容易?”
鐘離歌搖了搖頭:“倒也不是,之前在百乘那邊,也很難打,傷亡不小。”
“反正……隻要戰場上出現能克製鬼騎兵或者屍象的東西,仗就會變得特彆難啃。”
“但這次……感覺格外不一樣,一整天神經都緊繃著,好像稍有不慎,防線就會被衝垮。”
這時,韓星河走了過來,哈哈一笑,拍了拍鐘離歌的肩膀。
“是有些輕敵了。我之前總覺得,這些非洲武裝,不過是烏合之眾,隨手可滅。”
“沒想到,他們的手段還挺多,戰象、犀牛、水牛群,還有那些詭異的血魔法和獸化士兵,倒是給我們帶來了不少驚喜。”
“還有個重要原因,我們這次帶來的核心名將不多,基層軍官也短缺。”
“而且,我們的騎兵是靠著繳獲敵人的坐騎才慢慢組建起來的。”
“等他們撐不住,集體潰散的時候,才是我們騎兵發揮真正威力的時候。”
“到時候,一個集群衝鋒,就能收割掉幾萬潰兵,那效率,才是真的快。”
鐘離歌聳了聳肩,依舊憂心忡忡:“話雖如此……可我粗略估算,今天一天,我們起碼滅掉了他們二三十萬人。”
“但我這心裡,壓力一點沒小,感覺他們營地裡至少還有八十萬生力軍!”
“這麼消耗下去,先頂不住的恐怕是我們啊!我們的戰損雖然比他們低,但也絕對不輕鬆。”
“區區一個班圖地區的聯軍,怎麼就這麼難打?下一場戰爭之前,如果我們沒有援兵,這開普敦還守不守得住都是個問題。”
韓星河神色一緊,語氣卻依舊堅定:“彆想那麼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扶南的玩家也不容易,異國他鄉給我們賣命,能打成這樣不錯了。”
“傳令下去,抓緊時間休息,今晚……我們繼續進攻!時間定在半夜三點!”
隨著命令下達,開普敦城內陷入了緊張的休整狀態。
士兵們癱倒在城牆根下、街道旁,大口喝著水,嚼著乾糧,儘可能恢複著體力。
即便是玩家,體力的恢複速度也遠不如現實中,每小時隻能緩慢恢複十幾點,高強度的戰鬥後,那種深入骨髓的疲憊感同樣強烈。
而在班圖聯軍的營地中,依舊有超過半數的士兵尚可一戰,但主帥馬庫斯卻陷入了深深的躊躇與焦慮之中。
繼續派兵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