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集團大樓。
“強總,羅秉忠那邊壓力很大,村民鬨得很凶,他有點扛不住了。”
好歹也是市長,這點壓力怎麼會扛不住呢。”高盛強陰笑道。
“審計情況如何?”
“審計組那邊還在死摳賬本,不過暫時沒找到要害。”
“我們的李大書記呢?”高盛強問道。
“最近也沒什麼新動作,除了參加會議和活動,就是調研,以及督促煤礦發工資改製。”
高盛強晃著紅酒杯,陰冷地笑了笑:“當前的狀況就挺好的嘛,讓村民們鬨得再凶一點,給羅市長好好加加油。審計組嘛,就放心讓他們查,賬做得那麼漂亮,夠他們查一年的。至於李東沐……他喜歡盯著眼前的事,就讓他盯著吧……”
他抿了一口酒,眼中閃過狠戾:“等他覺得搞定了一切,放鬆警惕的時候,那份大禮,就可以送出去了。”
“記得,做得乾淨點,要像……一場真正的意外。”
羅秉忠所說的大禮究竟是什麼?除了貼身的心腹以外,無人知曉。
晉陽的棋局,雙方都在落子。
李東沐看似被動接招,實則暗中蓄力,尋找著一擊必殺的機會。而高盛強,則編織著更大的陰謀之網,試圖將對手引入絕境。
山雨欲來風滿樓。
此時的羅秉忠,陷入了他職業生涯中最焦頭爛額的時期,作為一個從省直單位起步,且未有過縣區工作經曆的他來說,對付這種事情著實不太在行,尤其是他擔任市長以來,城中村拆遷的步伐近乎停止。
這些城郊村的村民似乎鐵了心要當釘子戶,無論工作組如何解釋政策、甚至是提高補償標準,對方總能找到新的理由拒絕,並且情緒一次比一次激烈。
羅秉忠多次組織召開了會議,同時也向轄區政府施加壓力,但是成效甚微。他開始懷疑背後有人提供資金和法律支持,甚至唆使村民如何與政府周旋,
可是苦於沒有切實證據,因此幾次談判不歡而散,項目進度完全停滯。
為此,羅秉忠硬著頭皮向李東沐彙報進展,言語中透露出想適當放寬標準、加快進度的意圖。
李東沐聽完瞥向他問道:“秉忠市長,你認為我們現行的補償標準,是否足以保障村民失地後的長遠生計?”
“按照文件規定,是完全足夠的。我們是省會城市,標準比周邊地區都要高。”羅秉忠回答。
“那程序上,是否有瑕疵?是否經過了公示和村民代表大會?”
“程序絕對合法合規,每一步都有記錄。”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要退讓?”
李東沐語氣平靜卻帶著力量,直接將羅秉忠問住了。
“如果村民們一鬨事,我們就提高標準,那明天的另一個村也來鬨,我們是不是也要再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