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發布的這些文章,用極其隱晦卻暗示性極強的筆法,描繪了一個“霸道書記”與“某神秘商人”之間可能存在特殊利益關係的想象圖景,雖未點名,但指向性極其明確。
李東沐看著專報,眼神冰冷如鐵。
他知道,新一回合的較量,已經開始了。而且這將是一場更加凶險、直指他人身和政治清白的惡戰。
其實,對方的反擊在他的預料之中,從威脅家人到政治汙蔑,手段愈發下作,也愈發顯示出其黔驢技窮的焦慮。
隨後,李東沐將公安局和網信辦的同誌叫到了辦公室。
“這幾篇新聞報道的來源查到了麼?”
“我們和網信已經聯合調查,初步查清來源是一個外地注冊的小網站,知名度很低。不過對方的推送很精準,明顯是買了流量。”
“我們已經和上級網信、網監部門對接,並聯係了平台方進行必要的處理,不過,因為已經經過了一夜的發酵,恐怕已經造成了一定的傳播量。”
“書記,需要進一步追查信息來源嗎?”趙強表情凝重道。
“查,不過要講究方法。這種文章,大概率是通過層層轉手發布的,很難直接追溯到當事人。我們當前重點是做好輿論引導,用事實說話。”
“另外,省紀委的觀察員還在市裡,我已經安排市委辦公廳,把今天聽證會的完整紀要,以及成立獨立監督委員會的決議,正式抄報一份給省紀委和省委組織部。既然已經要公開對決,那我們就要主動、透明。”
當前的態勢已經透明化,就是要用陽謀對抗陰謀。越是有人暗中潑臟水,越要把一切擺在陽光下。
處理完輿論危機,李東沐將注意力轉回刀疤之死的線索上。
這條線雖然斷了,固然可惜,但並非毫無價值。
刀疤滅口,恰恰證明高盛強害怕刀疤活著會吐出更多東西。這更說明刀疤經手的事,絕不止西山煤礦事故這一件。
“趙強,集中調查組的精銳力量,深挖刀疤的社會關係、活動軌跡、銀行流水,尤其是他失蹤前後那段時間,他常去的地方,見過的人,打過的電話,一個都不放過,高盛強越是急著抹掉的痕跡,往往越是關鍵。”
趙強點頭領命,隨後神情一轉。
李東沐看到了他有話要說,於是讓網信辦主任提前離場了。
“書記,我們對羅市長那邊的監控,有了一點發現。”
“哦?”李東沐眼神一凝。
“羅市長的司機最近頻繁地在非工作時間,獨自去城西一個老小區,停留時間不長,行為有些反常。”
“經過排查,那個小區住著羅市長的小姨子,家境普通。但蹊蹺的是,這個小姨子的兒子,最近剛剛全額付款買了一輛價值不菲的跑車,資金來源不明。”
“司機……小姨子……跑車……”
“跑車不是普通工薪階層可以消費的起的,這很有可能就是通過不起眼的親戚進行利益輸送。繼續盯緊,暫時不要驚動對方。”
“另外,查一下羅市長司機本人的經濟狀況。”
李東沐有一種預感,指向羅秉忠的證據鏈正在慢慢浮現。
或許,可以從內部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