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把你查到的說出來聽聽。”姚淺一句話打擊得何尋熱情全被澆滅了,他耷拉著耳朵拖著尾音“哦——”了一聲,這才開始做彙報工作,“我發現三個月前,天娛賬上有一筆五千萬的進賬,而彙款人是錦簇。”
“錦簇?”姚淺和唐頌都被嚇了一跳,唐頌看向姚淺,“難道是溫子杭?”
“應該不會錯。”姚淺暗自思忖了一會兒,忽又抬頭問何尋,“你有沒有查過天娛在接受這筆巨款之前的經濟狀況。”
何尋得意地昂著頭,“我那麼聰明當然查了,天娛之前的經濟狀況確實不樂觀,錦簇投入的這筆錢可謂是及時雨,救天娛於水火。”
“那就清楚了。”姚淺的食指在桌麵敲擊了兩下,然後動作突然停住,“他們雙方暗中有交易,溫子杭投入資金力保天娛度過難關,相對的,蕭毓和江城要進有風幫他做一件事。”
“什麼事?”唐頌和何尋異口同聲地問道。
姚淺意味深長地笑起來,“那就得看溫子杭到底有什麼需要了。”
古董界裡有位很有名的收藏家叫孫秀,是香港人。孫秀今年剛滿五十歲,平時沒事就喜歡喝兩杯。
姚淺盯了他一個星期,終於決定去會會這位老先生。
這晚孫秀還是如往常一樣在張記點了兩個小菜,要了一瓶啤酒。
姚淺和唐頌走進店裡,見孫秀對麵沒人坐,就主動上前打招呼,“老先生,不介意我們倆坐下和您一塊兒喝一杯吧?”
這好酒之人都喜歡有人陪著一起喝,孫秀當然也不例外,“不介意不介意,年輕人,你們快坐,我正愁沒人陪我喝呢!”
姚淺立馬坐了下來,唐頌向服務員又要了兩套餐具,姚淺說“老先生,初次見麵,今天這頓算我請你吧?”
“唉,這怎麼行?無功不受祿啊!”孫秀擺擺手,端起啤酒瓶就給姚淺和唐頌的杯子裡斟滿,“來來,我們乾一杯。”
姚淺笑著端起酒杯,唐頌跟著也把杯子端起來,三人碰了碰,都特豪爽地一口乾了,“老先生,怎麼稱呼啊?”
“我叫孫秀。”
姚淺一聽他的名字,當即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您難道就是那個很有名的收藏家?”
孫秀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小夥兒居然會聽過他的名字,難免對姚淺產生了極度的好奇,“你知道我?”
姚淺就像個小粉絲見到偶像似的興奮地點著頭,“孫前輩鼎鼎大名,但凡是古董界的同好,誰沒聽過您的名字呀?”
孫秀被他這麼一誇,樂得都合不攏嘴,忙又給姚淺倒酒,“難得碰上知音了,來,再陪我喝幾杯。”
唐頌在一旁看著姚淺賣力的演出,心裡不禁感歎,這人要是不當經紀人改行做演員的話,簡直就是明日的影帝了。
而那邊姚淺已經和孫秀聊上了,“孫前輩,您既然是這圈子裡的行家,那我想向您打聽一件事。”
“什麼事啊,說來聽聽。”孫秀這人豪爽又好說話,也省得姚淺再拐彎抹角。
“是這樣的,前陣子新北拍賣行推出的拍品‘天狗之眼’,我看前期炒得挺厲害,就想問問孫前輩,那天狗之眼真有那麼稀罕?”
孫秀一聽是問天狗之眼的事,眼睛都沒眨一下,他又一口氣喝了半杯啤酒,方才慢慢地開口,“這天狗之眼其實是一對夜明珠,你說它稀奇吧,是挺稀奇,可要說它不稀奇吧,也的確不怎麼稀奇。”
姚淺被他弄暈了,愣是沒明白到底稀不稀奇,“原來隻是夜明珠嗎?”
“不不,不僅僅是夜明珠。”孫秀氣定神閒地夾了顆毛豆送入口中,“天狗之眼的珍貴之處在於它原本是一副立體畫,名叫‘禍鬥’。”
姚淺和唐頌同時看向對方,那一個眼神交流之後,彼此都心領神會,姚淺繼續問道“禍鬥是什麼?”
“禍鬥是一隻黑天狗,那幅畫原是清朝蘇繡鼎盛時期的作品,天狗之眼是以珍貴的夜明珠鑲嵌,鼻子是墨玉,嘴巴是瑪瑙,當時有人戲稱禍鬥圖為藏寶圖。”孫秀說到這裡,刻意頓了頓,才又接著道“隻可惜後來家道中落,子孫就將禍鬥圖拆開變賣,天狗之眼正是當年禍鬥的一隻眼睛,按理說應該有一對,可如今另一隻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原來如此,多謝您了孫前輩。”姚淺舉起酒杯,又與孫秀敬了敬。
孫秀樂嗬嗬地喝過了,隨口又問了句,“怎麼?你想要天狗之眼?”
姚淺搖了搖頭,突然覺得有些可悲,如此傳世珍寶,當年如若沒有被拆分,到今日才是真正的輝煌。
(tobentued)
[2013120919:30:00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