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觀舟這玩話一出,滿桌女眷不管是驚愕還是詫異,最後儘是掩不住的笑意。
蔣氏看過來,隻覺得這宋觀舟真是不一般,她倒是敢說呢。
馮如鳳掩口失笑,“觀舟妹妹這話倒是頑皮,你這會兒一口一個雲芝姐姐,結果還要去鬨她洞房啊?”
宋觀舟眉眼靈動,好奇不已。
“自是要鬨的,雲芝姐姐與黃家三郎郎才女貌,但性子看著都是沉穩端莊,若不去鬨鬨,我們黃伯母怎麼抱孫兒呢?”
說完,拉上黃家老太太,“伯母隻說是不是?”
黃伯母哎喲一聲,“果不其然,你秦家姨媽喊你潑猴,實打實的調皮。這孫兒也是看緣分的,可莫要讓你雲芝姐姐聽得害羞。”
秦老夫人也假做生氣,拍了宋觀舟肩頭幾下,“混賬,幸得這一屋子沒個外人,不然就你這沒遮攔的嘴兒,定要被笑去。”
宋觀舟爽朗一笑,“姨母放心,真到那良辰吉日,我與秦二同去,有我二人做壞人,保準兒黃三郎護著雲芝姐姐,這新夫妻的心立時就綁到一處了。”
娘喲!
聽聽這話!
還要帶著那浪蕩子秦二郎?
馮如鳳已笑岔氣,“若你帶著秦二郎同去,那我家三郎隻怕早早使得三五個家丁封了新房的門,哪裡敢讓你們入內?”
宋觀舟眼珠子一轉,“不怕,二嫂,我還能上房揭瓦呢。”
噗!
其他老夫人連連擺手,“可使不得的,傻閨女。”
宋觀舟眼眸星亮,毫無扭捏之意,“也是怨我爹娘,膝下隻我與兄長二人,而今兄長浪跡天涯不得行蹤,少了嫂子與我玩耍。公府之內,我又是個小兒媳,隻有嫂子寵愛,卻容不得我放肆。今兒托黃家世伯過壽的福,與雲芝姐姐一見如故,來日她大婚,我定然要賀一賀的。”
眾人聽來,也覺眼前豔冶柔媚的宋觀舟甚是可憐。
是啊!
她沒有娘家,聽得說到如今也不曾有個孩兒,公府老夫人往日正常應酬時,也提過這小兒媳,眉眼之間都能看到不喜。
何況從前宋大學士與裴公爺定了這親事,也是因著眼前大膽女子先看上了裴家四公子。
眾人惋惜,秦老夫人歎口氣,“潑猴,莫要調皮,往後有你去吃的喜酒。”
宋觀舟應了是。
鵝蛋臉上全是期待,半分沒有因自己身世凋零而自怨自艾,倒是與秦老夫人嘀嘀咕咕說了不少,“姨母,自我成親後,少見人成親,那般熱鬨,孩兒好奇得很。”
秦老夫人看她說的認真,有些詫異,“從前你婆母也不曾帶著出來過?”
宋觀舟搖頭,“母親嫌棄我年歲小,性子木訥,少有帶著出來呢。”幾次有限的應酬,也不過是白事這些,差使她去磕頭呢。
她翻看原主記憶,也覺得可憐。
蕭氏半分不掩飾對她的嫌惡,每每紅事不喜她,白事專挑她,“你一日日板著這張臉,是我兒對不住你,還是公府苛責你?倒是喪事上頭喊你去,往那裡一杵,比人家的孝子孝孫還正經。”
那時候的原配,與裴岸大吵小吵不斷,蕭氏時時拿著她立規矩,她也不想去,硬杠了幾次,隨時挨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