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運繁越想越不對勁,欲要再來問個明白,可奔到客堂時,人去樓空,隻有妹妹失魂落魄。
“四公子走了。”
金拂雲不想多說話,勉強應付之後,就扶著丫鬟離去,留下金運繁越發覺得不對,當問到司茶的丫鬟時,丫鬟搖頭,“大公子,奴隻送到門口,就被侍書姐姐端了進去,還把奴打發到遠遠的地兒。”
“那可是二人起了爭執?”
小丫鬟怯生生的搖頭,“大公子,描畫姐姐來了之後,給小奴直接推到外頭去了。”
哎!金運繁跺腳,回了屋中。
蔣氏還在垂淚,她想不通自己好端端的內宅婦人,竟然遭歹人惦記,欲要奪了她的性命。
“相公,那可是斷腸草。”
蔣氏想著膝下兩個孩兒還小,若真是被毒殺之後,這兩個孩兒如何是好?她娘家仰仗著大將軍吃飯,失了她,還有個什麼盼頭?
金運繁坐在她身旁,低聲安撫。
“幸得沒事兒,放心,我自會去查探一番。”
外頭,青三姑聽得婆子說了大致,她麵上還有金拂雲差人責打的淤青,這會兒冷笑起來,“一家人,都把鎮國公府當做傻子。下毒?大少夫人哭的什麼,這不是轉頭想想就能明白的事兒嗎?”
婆子不解,抬頭看向青三姑。
這倒座房裡頭,陰暗潮濕,夜色將近,這裡頭若不是燭火發出微弱光火,還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青三姑蒼老還受傷的麵容,燭光之中,越發冷峻。
“如實稟報大將軍,這事兒也不是我幾個奴婢能左右的,大姑娘如今喪心病狂,這等宴席之上,竟然也敢下手。”
聽得這話,婆子立時抬頭,“三姑,不可能吧?你的意思是……,大姑娘讓人下的。不不不……,不可能,她哪裡敢!”
“她哪裡不敢?”
青三姑冷笑不已,“為了個裴家的男兒,她瘋魔了。從前大將軍瞧著她能乾,給了些能耐,如今她成氣候,就無法無天。喬萬是個不要命的,比從前餘成還要混賬,聽得說盼喜這死丫頭昨兒回來就像掉魂一樣,到底是誰下的還不就清清楚楚了?難不成是大少夫人跟前兩個綿軟的丫鬟?”
“興許是黃家!”
青三姑嗤笑,“黃家是瘋了?去毒殺他們家看重的公府兒媳婦,還是毒殺咱們家區區的少夫人?”
“大姑娘,真是鐵了心要置宋氏死地啊。”
青三姑捋了捋衣襟,“平日裡小心謹慎,這大姑娘心狠手辣,鎖紅與朱三忠心耿耿,換來了什麼,餘成如今蹤跡全無,她這禍事,越闖越大。”
“大姑娘真是瘋了。”
想到這裡,婆子多了句嘴,“七姑娘若跟著媵嫁入郡王府,怕是活不過七日。”
“……七姑娘也不是吃乾飯的。”
這一番密語,無人知曉,金拂雲回到屋內,再控製不住傷心與崩潰,所有情緒化為暴躁,一屋子琳琅滿目的玉器瓷瓶,全被砸得稀爛。
描畫勸不住,又不敢使力。
再看侍書,兩人眼中全是無奈,不得已出門尋了喬萬,喬萬早早知道裴岸上門,心中早有定論,聽得侍書來稟,理了理衣物就跟著從偏道入了內院。
到金拂雲房前,劈裡啪啦砸東西的動靜還沒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