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連連點頭,小心應付,“少夫人,如今您在府上盤賬,世子夫人也失了中饋事務,隻怕賊子再不敢進來——”
“不。”
宋觀舟搖頭,“金拂雲手段厲害,她自己掌權,手中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真盯上我了,我若不防備,隻怕在劫難逃。”
忍冬歎息連連,“若要嫁四公子,早些死哪裡去了,如今四公子與您琴瑟和鳴,她又來攪和什麼!”
宋觀舟搖頭,難以預料今後發生之事。
“一定要把韶華苑上下管好,不能漏出半點院裡私密之事,也不能讓外人滲透進來。二嫂賊心不死,她惦記著老夫人,趁著父親不在,沒準兒就打著主意要放老夫人自由。”
“這萬萬不能。”
忍冬急切起來,“老夫人若是出來,少夫人您哪裡還有如今安穩日子可過——”
“所以,秦二送來蝶舞蝶衣,實乃是雪中送炭。蕭引秀另有主意,若說與金拂雲聯合起來,怕是沒有機會,但耐不住她動老夫人,所以我萬不能讓她得逞。”
忍冬攥緊拳頭,低聲回稟,“少夫人您放心就是,過完中秋,高氏入門,到時候奴想些辦法,讓世子夫人‘忙’起來,也就沒心思放到老夫人身上。”
宋觀舟淡淡一笑,聽著外頭腳步聲將近,知道是裴岸回來,並回握忍冬素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心行事就是。”
“奴省得。”
待裴岸入內,看到主仆二人正相談甚歡,他到跟前,忍冬方才起身,行禮告退,“湯菜有些涼,奴去熱一熱。”
“你們主仆說些什麼,怎地我來,忍冬就走了。”
宋觀舟頗為無語,“……我們在密謀。”
“密謀?”裴岸失笑,唇角止不住的上揚,“娘子可否說來,是密謀的什麼,可要為夫搭把手?”
“你自來袖手旁觀,我二人密謀,改日與金拂雲再遇到,定要先發製人,好生收拾她。”
“……不可。”
裴岸立時正襟危坐,“你不是她的對手,小心為上。”
宋觀舟翻了個白眼,“你不與我做主,還不興我反抗啊。瞧著黃家老爺子壽宴上,她逼著我去高處,若真把我推下來,你可就成了鰥夫!”
裴岸拉過她手來,放在掌心輕撫,“觀舟,那日怕是你引著她上去的吧——”
“裴岸!”
眼見宋觀舟生氣,裴岸立時安撫,“你做得沒錯,但如你所說,她真的多帶人,就把你推下來,有個好歹的,你讓我怎麼辦?”
宋觀舟氣成河豚,鼓著腮幫子,像個偷吃堅果的小鬆鼠。
“四郎,也不是我引著她上去,是她喚我而去,說來說去,也就是那番說辭,非你不可的話,惹得我生了氣——”
“幸好金蝶玉燕在旁,為夫再說一次,若你真出事,留我怎麼辦?莫說再娶之話,將來我不知曉,隻是如今有你,旁人再入不得我的眼,不管是天上仙女,或是公主郡主。”
宋觀舟聽得垂眸,心頭也難過起來。
“偏偏你也不與我做主,還要坐成她那樁親事,雍郡王我在黃家見過,說來與你不分伯仲,也是翩翩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