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跟前也沒個小廝,但也不能丟開宋觀舟去尋裴岸。
宋觀舟眨巴著眼睛,指著不遠處,“三公子,敢問那遠處亮著紅光的地兒是滿月樓嗎?”
她依著記憶指了過去。
黃執抬眼,往遠處看去,片刻之後方才點頭,“正是,離這裡倒也是不遠,少夫人言下之意……?”
宋觀舟喜上眉梢,跳下台階,與黃執隔著冪籬平視。
“勞三公子送我過去,我讓寶月姑娘差人出來尋四郎,立在這裡,我也覺得不妥。”
她這身錦衣長裙,不用多猜,就知是富家千金或者夫人,旁人不怕,就怕金拂雲那混賬尋到機會,要了她小命。
看到黃執時,她真是鬆了口氣。
黃執聽完,表情複雜,“少夫人,那裡怕是不妥,畢竟是……,不如我送夫人去茶樓歇著。”
哪知宋觀舟微微搖頭,“還是去滿月樓吧,我與寶月姑娘熟稔,往日,我也不曾入內瞧過。”
黃執麵露難色,“這……”
早日是聽過這少夫人為難過朱寶月,雖說後頭聽說少夫人不在意,可誰知道呢?
若真起了衝突,又該如何是好。
正在黃執猶豫時,宋觀舟軟聲再道,“三郎,可是擔心我為難寶月姑娘?”
“不,少夫人誤會,隻是那等地兒怕衝撞了你。”
“不礙事兒,三郎隻管帶我去就是。”
她承認,好奇滿月樓裡頭風月大過一切。
“少夫人,四郎怕是要責怪我。”
話雖如此,但黃執聽得她軟聲喊了三郎,再說不出拒絕之語,隻得護著她往人群裡走去。
因著旁邊有黃執護著,再無人來衝撞,遇到人多時,黃執伸出胳膊在宋觀舟跟前,攔住攘來熙往之人。
黃執期許能在這段路上,與裴岸能撞見,偏偏都走過最為熱鬨的街區,連個小奴都不曾見到。
滿月樓建在熱鬨喧囂之外。
獨立河岸邊上,自成一景,這會子朱寶月正在宴客,今兒都是滿堂儒雅之士,倒也不曾多有為難。
她彈唱幾曲,又舞了小會兒。
期間還有相熟仕子帶著其他伎子入內吟唱,也提了會兒朱寶月,她吃了些酒,但不見醉意。
老娘扶著她換了身衣物,又喂了兩口熱粥。
“暖暖胃,一會子彆吃太急,乾淨的絹帕我換在你袖袋裡,吃到口中吐到帕子上,我會使小丫鬟去給你悄悄換了。”
又叫來婉兒娟兒,一番叮囑。
朱寶月又拿起頭油,抹在起了亂發的發髻之上,“媽媽放心就是。”
正在梳妝時,外頭有小廝叩門。
“姑娘,姑娘!”
言語急切,好似狗攆了一般,老娘開門,斥責道,“慌張些什麼,是不是又有郎君來催?”
“是——”
小廝話還沒說乾淨利索,老娘就給了他幾巴掌,隻是拍在肩頭之上,也不算重。
語氣之中全是恨他不爭氣。
“教你多少次了,讓你來催,你隻管走個過場,若沒郎君給個催妝的銀錢,你管那些作甚。”
小廝憋著嘴兒,“不是,媽媽,外頭來了個夫人。”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