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觀舟一夜放肆,換來沉睡不醒。
原來,夫妻昨兒晚上倒是心有靈犀,裴岸裹著被子起來看星星時,宋觀舟也在床幔之中盤腿靜坐。
害怕愛上裴岸?
可他們是夫妻,能躲得到哪裡去?能躲得住心跳?
何況,現代社會她不是沒失戀過,大不了就傷筋動骨一百天,酗酒暴食,反正她不用像現代社會去考慮生存問題,夜裡肝腸寸斷,鬨鈴一響,洗個熱水澡又笑意盈盈到工位,掙那些個窩囊費。
這個時代,她呼奴喚婢,也算是人上人,難不成還熬不過區區失戀?
再者說來,原著劇情裡頭,她是要死的。
既然要死,不愛一次?
裴岸不是十全十美的男人,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動心,隻為他把她從噩夢之中救出來,哄著她摟著她,在她幾乎喪失全部意識時,滴滴熱淚砸在了她的心臟上頭。
孰能不動心?
若她是上輩子二十來歲的年華,隻怕也跟這一世的原主那般,見君一麵,芳心全失。
再者說來,裴岸真要大義滅親,那也是將來之事。
何必因為那些不曾發生的,耽誤她大愛一場。宋觀舟想得蕩氣回腸,起身燃了燈籠,隨意披了件錦衣,披散著頭發,夜奔燕來堂。
幸得,裴岸不是那等沒情趣的人。
揉著酸澀的腰,宋觀舟醒來時,整個燕來堂裡,布滿了從窗紗中照進來的光。
她勉強坐起身來,卻不見忍冬眾人。
“忍冬?”
她剛開口,才發現嗓子火辣辣的疼了起來,昨晚戰況激烈,兼之這燕來堂外頭也是空曠之際,旁邊無人居住,下人也不曾驚擾。
故而——
宋觀舟嬌嗔起來時,也比尋常時更為放鬆大膽。
這也是裴岸不顧她疲累至極,還抱著到椅子上來了一次,想到這裡,宋觀舟兩世的厚顏,這會兒也滾燙起來。
她雙手捧臉,磨蹭了許久。
方才掀被下床,站立起來時,宋觀舟低呼一聲,哎喲!渾身骨頭縫裡都是酸痛的——
因著這些個動靜,外頭留守的蝶舞聽到動靜。
這會兒忍冬與荷花往韶華苑去了,差不多也該是少夫人起來的時辰,可燕來堂也不能沒有人,蝶舞主動請纓,“我會些拳腳功夫,那女子若是囂張跋扈,我定豁出這一身肉,給她點厲害嘗嘗。”
忍冬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最後說道,“莫要取人性命……”
否則少夫人也救不了你。
蝶舞聽得裡頭有悉悉邃邃的聲音,立在門口,攥緊拳頭,好生給自己打了口氣,方才推門而入。
她也不吭聲,繞過屏風,指著那女子就說,“你哪裡來的,且滾回去,韶華苑裡隻有我們少夫人一個女主子,旁人休想覬覦!”
“蝶舞?”
咦,這熟悉的聲音……,蝶舞睜大眼睛,驚呼一聲,“少夫人?”
宋觀舟滿臉疑惑,“當然是我。”
開口說話,聲音嘶啞。
蝶舞連忙上前攙扶,“您……,您怎麼在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