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說,金拂雲離京之前,我們大名鼎鼎的秦二公子,還打馬相送呢。”
嗯?
秦慶東頓時收斂起笑意,“哪裡來的傳聞,我怎地不知?”話音剛落,他頓了一頓,想了日子,“不對,我連金拂雲何日離京,都不曾知曉,哪裡去送彆啊!”
流言蜚語?
就是裴岸,也走上前來,問了宋觀舟,“娘子哪裡聽來的,可是聽岔了?”
一聽這話,宋觀舟喊了聲蝶舞。
蝶舞蝶衣帶著丫鬟們正在內屋收拾,聽得宋觀舟呼喊,趕緊跑出來,一問這事兒,蝶舞也不發怵,“二公子,您真沒去送?可奴問了茶鋪子的人,都說您仁義念舊,金大姑娘有您這樣的摯友,三生有幸。”
“茶鋪子說來的?”
蝶舞點點頭,“茶鋪子裡的人說的,有人說在城外見到您騎馬奔去,送了重禮。”
秦慶東臉色忽地陰沉下去,“不曾有的事兒!”
呃——
滿堂寂靜。
裴岸微歎,“明日裡差人問問,如若是金家要與拉近關係,也無須這般造謠——”
“四郎,眾人隻怕是信了。”
說完,又問了金拂雲離京的日子,這日子好記,金拂雲離京,宋觀舟遊湖,丫鬟們張口就來,秦慶東摸著腦瓜子想那一日的行程,旁側春哥也在冥思苦想。
驀地,聽得春哥驚呼,“二公子,那一日裡,小的是隨著您出城了。”
嗯?
秦慶東看去,“我那一日出城了?”
春哥重重點頭,“薑老先生身子不適,差人來府上報了信兒,您瞧著時辰,就帶著小的取了三十年的野人參,往老先生城外村落裡的房屋奔去……”
秦慶東恍然大悟。
轉頭同裴岸與宋觀舟說來,“莫不是巧合?先生不好,我心急如焚,奔馬疾馳,不曾與金家的車隊湊到一處兒啊。”
連影子都不曾看到!
倒是裴岸一聽先生不好,連忙追問,“先生怎地了?我前些時日差人去看,回來倒是說身子雖是有些沉,但精神尚可,飯量一如既往,不多不少。”
秦慶東擺手,“先生無礙,隻是年紀大了,那一夜裡怕是驚了風,咳喘嚴重,次日一早,王伯都喊不醒先生,情急之下,差人入府來稟。”
“而今呢?”
“放心,我請了大夫去看,開了兩劑草藥,吃下去倒是緩過來了。”
裴岸放了心,微微歎息,“先生年輕時吃了太多苦,而今年長些,身子確實虧空得厲害。”
但也無法,隻能熬過一日是一日了。
“四郎,冬月旬休時,你帶我去拜訪先生吧,他老人家入京這麼些時日,我還不曾去過。”
裴岸聽完,心中熨帖不少。
滿臉溫情,微微頷首,“好,先生也時有念叨,隻是從前你腿腳受傷,出行不便,方才擱置了。”
這會子,不順氣的變成了秦慶東。
他折扇一收,滿臉怒氣,“我與金拂雲早就一刀兩斷,如今還敢編排,拿那些往日的交情來胡扯!”
裴岸思忖片刻,沉聲說道,“也未必是金家授意,不過這事兒,二郎不必放在心上,來日裡有人多問一句,你就否了就是。”
“那是自然,我與金家如今還有何情麵可講?”
段良媛的事兒,這可都是金家背後操持的,秦家上下,誰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