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實話。
蕭引秀的手段,無非也就是老蕭氏磋磨妾侍那些。
動輒學規矩、罰跪、挨餓,亦或是抄經做女紅的,日日夜夜不得好生休息,熬得眼紅臉腫,個個成了黃臉婆!
可高氏仗著裴辰寵愛,一次兩次的,倒是也受了。
可隨著蕭引秀變本加厲,她就到裴辰跟前撕破臉,大有你討了我進門做妾的,也不是讓你家大婦蹉跎性命,若不得的,死也要出門子去。
鬨來鬨去,裴辰來到正房,指著蕭引秀就毫不客氣大罵起來。
今日霜月提醒,也是因著這個緣由。
蕭引秀重重一哼,“你隻管去就是,什麼一次二次的,她們這般也不是頭一次了,若你們世子不喜,自來找我就是。”
這一夜,又是大吵。
高氏聽得世子夫人說要跪著抄經,方才是對佛祖誠心,欲要頂嘴,被霜月楚姑姑嗬斥住,夜裡,裴辰歇在高氏跟前,高氏推說不能服侍。
“為何?”
裴辰蹙眉,“今兒你留了我,身上當是乾淨的。”
高氏低頭,“妾自是乾淨的,隻是夫人說要妾跪著抄經,明兒就要交上去,妾也不敢推辭,聽得說,老爺跟前的芳姨娘就是抄經不誠,才失了性命——”
“瘋婆子!”
裴辰連外衫都不披,轉身出了高氏的小院,調頭往正房而來,幾個小院本就是挨著的,幾步路也不遠,裴辰來到正房院落,一腳就踢開了房門。
內屋裡,正歇著的蕭引秀,忽地被這巨大的踹門聲驚醒。
未等多問,守夜的兩個丫鬟才起身,就被裴辰進來的氣勢嚇得不敢說話。
“蕭氏,你一日日的鬨得不夠?”
裴辰再是不客氣,進來直衝床鋪上,一把揪住蕭引秀的頭發,撕扯著就拖下床。
蕭引秀登時大呼,“殺人了,賊漢子殺人了!”
寂靜夜空,這慘叫聲驚起多人好夢,事兒鬨得大,府上主子都被驚動,齊悅娘邊走邊穿衣物,也隻鬆鬆挽了個發髻,就帶著蘭香兩個丫鬟,跟著前來報信的小丫鬟,往世子房中走去。
“打得可凶?”
小丫鬟啜泣不止,“我們夫人口鼻來血,世子也被夫人揪下了不少頭發,咱們一屋子丫鬟婆子的,實在攔不住了。”
哎喲!
頭大!
齊悅娘才踏進正房的院落,就瞧著燈火通明,桓哥兒的哭聲震天,淩哥兒抱著他,委委屈屈坐在屋外廊簷下頭。
瞧著齊悅娘心疼不已,連忙喊了蘭香,走到跟前,矮下身子擁住哥兒二人,“往伯母屋中去,今兒同你們大哥一起睡,可好?”
淩哥兒小嘴兒緊緊咬住,也不敢說話。
倒是桓哥兒撲到齊悅娘懷裡,“大伯母,父親要殺了母親,一屋子的血。”
造孽啊!
“無事無事,大伯母來了,他們就不吵嘴了,乖孩子,跟著姐姐們回擴月齋去。”
說完仔細叮囑蘭香,順手把桓哥兒塞到她懷裡。
蘭香見狀,反過來小心說道,“少夫人,您小心著些。”莫要被這兩口子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