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有人來報母妃,說妹妹故居裡出了事兒,母妃本就因父王西歸而悲痛不已,這一番聽來,當場就昏厥過去,險些也跟著一同去了。”
如此惡劣,實在是羞恥難言。
秦慶東說到這裡,大笑不止,“我那太子姐夫說來時,滿臉嫌棄,尤其是劉煥生怕聖上與他不信,直接差人端上來,嘖嘖!”
女子的清白啊!
宋觀舟無法想象,金拂雲的內心是何等的強大。
“金家是瞞著金拂雲這些事兒?”
秦慶東搖頭,“這就不得而知,劉煥前腳告完狀,次日賀疆就入宮,從太後娘娘宮室跪到中宮,最後到了聖上的禦書房。”
“去請罪?”
“自然!”
秦慶東掩口輕咳,難掩幸災樂禍,“如今說來是後怕,幸得你逃了出來,不然——”
“秦二,賀疆也把責任推到金拂雲身上?”
“那肯定啊,這臟水誰樂意去接?”
“那……”宋觀舟微微皺眉,玉麵之上帶著些好奇,“宮中知曉賀疆喜愛男人嗎?”
“不重要。”
秦慶東低歎,“把玩孌童,算得什麼大事兒,比起強占大將軍之女的清白來說,就不是事兒!”
“我聽四郎說來,聖上是允二人成親了。”
“宏安郡主身死,還寫了血書,金運繁在賀疆之後到達禦書房,卻被先召了進去。至於後頭之事,就是眾人瞧著賀疆失魂落魄出來,毋庸置疑,這委屈,聖上要賀疆捏著鼻子咽下去。”
“四郎也與我大致說了。”
“他知曉的沒我的多,事發那一日晚上,昌瑞公公就到府上,問了個大概,後頭太子姐夫與長姐,請了我與大哥入宮兩次。”
宋觀舟輕歎,大概事情就這般了了。
“不過,你家公公……,也是厲害。”
宋觀舟聽聞,抬起頭來,未做多言,裴漸帶著裴辰入宮去這事兒,當晚裴岸就同宋觀舟全須說了個清楚。
但也沒有意外。
就算查明白,查清楚,金拂雲罪該萬死,那也隻是金拂雲死,在鎮國公府、東宮太子、秦家甚至是聖上眼裡,區區一個金拂雲,死了有何用?
他們要用金拂雲,拉住金家這一輛轟然駛來的大馬車。
“其實公爺與聖上多年怨懟,近些年來,若無緊要時候,公爺都避居京城,鮮少往宮中去。此番,不論結局如何,總歸不是任由你與季章小夫妻二人硬抗。”
宋觀舟心中平靜無波。
“終歸,是一家人吧。”
無喜無悲之態,秦慶東如何不知她心中的失望,“放心吧,幸得你無事兒,如若有事兒,那就是另外的說法。”
何況——
秦慶東壓低聲音,“金運繁追問金拂雲,是誰把她打暈塞到映雪閣的,聽說這位大姑娘,死也不肯開口。”
“臨山大哥做得隱蔽,隻怕她也不知。”
至少在映雪閣外麵,宋觀舟看到的金拂雲,是人事不知,方才有了她一氣之下,差使臨山丟進映雪閣的算計。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