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了裴辰一人獨行,方雅兒滿心歡喜,給裴辰撐著油紙傘,往碧落齋行去。
不多時,到了碧落齋。
欲要進門,卻看到小徑儘頭,走來個瘦削高大的身影,他沒有撐傘,獨身走在風雪之中,裴辰見狀,停了下來,“四弟,下頭人如何伺候,怎地不打把傘?”
裴岸抬頭,唇角含笑,“二哥不必擔心,我是瞧著這雪不算大,幾步路,索性就走了過來。”
“也不怕著涼?”
院內,蕭北聽得動靜,早早迎來,婆子們也開了遠門,三人乍見,蕭北指著頭上滿是白雪的裴岸,“怎地,今兒的四郎是白了頭?”
“我嫌撐傘麻煩。”
迎了二人入門,方雅兒收了傘,乖巧跟在後頭。
無人知曉,她內心五味雜陳,這四公子……,比世子可是俊俏多了!
當初的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方雅兒越發懊惱,可也知開弓沒有回頭箭,除非四公子瞧上她,尋了世子開口……
心存這等僥幸,哪知剛入門,就被立在高幾跟前,賞著水仙的女子,瞬時潑了盆冷水。
四少夫人!
雖說衣著樸素,頭上也沒幾樣頭麵首飾,可就這麼立在那裡,隻是個背影,也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觀舟,水仙花雖是漂亮,但不可入口。”
一聽裴辰的聲音,宋觀舟循聲回眸,瞧著幾人入內,屈膝道了個萬福,方才接了話茬,“二哥有所不知,我自來見多的是白色黃色水仙,少見這紅白相間的,稀罕之物,當然要多看幾眼。”
齊悅娘從隔壁進來,“二弟與四弟過來了?”
二人轉身,同齊悅娘行禮。
“莫說觀舟覺得稀罕,我素來愛這些花花草草的,也是頭一次見到。”
說完,走到宋觀舟跟前,瞧著白瓷淺水盆裡的水仙。
蕭北笑道,“是個稀罕物,好似是蠻野之地傳來,聽說叫個什麼捺袛的品種。”
裴岸扶額,“四表哥說的哪裡話,不是來自蠻野之地,而是出自佛鄰國,這水仙我在先生書案上見過一次,聽他說來,隆恩寺慧覺大師年年都要培育些。”
宋觀舟挑眉,“來日裡我們去探大師吧。”
蕭北笑道,“如若要分盤,晚些我給你與大嫂、許妹妹各分點過去。”
宋觀舟擺手,“適才我問了下頭人,你們也就這一盤,分了之後哪裡還有觀賞性,罷了,我若想看,到哥哥嫂子這裡一飽眼福即可。”
蕭北笑道,“獨樂樂不如眾樂,倒也不礙事兒。”
宋觀舟搖頭婉拒,“來日裡我去請慧覺大師傳授點技能,若能自己培育出來,那更是不愁看的。”
原來如此!
眾人笑來,隻有裴岸扶額,“你這是做女土匪啊。”
“過兩日臘八,聽說隆恩寺年年施粥,擇日不如撞日,四郎,我這一日去吧。”
“那一日我還要上值,改日吧。”
初十旬休,那日即可。
“四郎自管上值,我尋臨山大哥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