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來說,這等大過年的,自是一家人一處兒吃,可昨兒裴漱玉的事兒,鬨得府上人仰馬翻,一夜未眠。
齊悅娘臨時交代廚上,還是按照從前,各房自個兒去大廚房提就是。
晚間,等裴秋芸娘兒幾個過來,再一起用飯不遲。
忍冬幾個,瞧著這大過年的,少夫人一人用飯,心中也開始埋怨四公子,多大的火氣,至於這般冷待少夫人嗎?
埋怨歸埋怨,在宋觀舟跟前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伺候吃完飯,頭發也被小丫鬟擦了個半乾,她這會兒飯飽神虛,困意開始不要命的湧上來,也顧不得頭發還有些濕意,換了衣服,就上了早被忍冬湯婆子暖好的被窩。
睡去之前,拉著忍冬交代。
“除非是天大的事兒,否則彆叫我。”
忍冬憋著笑,“是,但最多也是晚間用飯,少夫人定然得起來。”
“夠了夠了,算算時辰,也大差不差,你們幾個沒睡好的,快些去補一會……”
說完,頭一歪,睡了過去。
裴岸越想越是後怕,他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堂妹,可這等時候,宋觀舟一個婦人家,竟然帶著幾個不會家夥事兒的家丁丫鬟,黑燈瞎火的就跑了出去。
沒地兒去時,還進了樓子。
也幸好樓子裡有秦慶東在,不然她自投羅網的,被人就暗害了,可想過自己。
可回來之後,非但沒看到宋觀舟反悔,還沾沾自喜,與守在屋裡的忍冬說來,堂妹無事,還被她給救到了。
是!
裴岸無話可說,裴漱玉真是得了宋觀舟,可這大半夜,如果出事,這女人可想過掛心她的丈夫?
自私!
裴岸看著宋觀舟朝著自己認錯,那半分沒有傷心的樣子,愈發讓他難過。
不知如何應對的裴岸,隻能閉口不答。
他甚至一度不想看到宋觀舟那張妖嬈靈動的臉蛋……
從韶華苑出來,一時半會兒的,他竟然不知往哪裡去,最後環顧四周,去了燕來堂。
阿魯回到韶華苑,也不見四公子蹤跡。
剛要坐下來歇會兒,忍冬過來招呼他,“你去尋一番四公子,回來同我說一聲,一會兒少夫人問來,我才答得上來。”
“咦,四公子沒在屋裡睡覺?”
找了一夜,任誰不累?
忍冬低歎,“怕是有事兒,急匆匆就出去了,我們欲要追上去問一聲,四公子走得倉促,也沒與我們說來。”
阿魯聽來,歎了口氣。
“也好,我去找一圈,回頭來與姐姐稟。”
阿魯奔出去,忍冬也打了個哈欠,壯姑孟嫂蝶衣幾個跟著少夫人奔波一夜的,她早早安排補眠,至於蝶舞與她,荷花、兩個小丫鬟,勉強支棱著。
正準備做點針線活,守著宋觀舟時,蘭香急匆匆的從韶華苑門口經過。
恰好看到忍冬出來拿鞋樣子,想到蘭香描花好看,趕緊喊了一聲,蘭香聽來,停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