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芸不解,齊悅娘低下頭,“……郡王還不知此事。”
“他一日都在這裡,還不知曉?”
“長姐您有所不知,昨兒年初一,大夥兒都去街子上耍玩,二房那邊漱玉妹妹走丟了,兩府上下的郎君們都不曾睡著,昨兒找了一夜。”
“還有這事兒?那漱玉可找到了?”
齊悅娘點點頭,“這事兒還多虧了觀舟,她帶著一行人,也出去找了,在雲平橋橋底下,找到了凍得不輕的漱玉,幸好身子無礙。”
“阿彌陀佛,真是菩薩保佑,這大過年的熱鬨歸熱鬨,可歹人也是不少,幸好……”
隻是——
裴秋芸側首,“兩府那麼多人出去尋怎地就偏偏被宋氏尋到?”
齊悅娘笑來,“京城太大,郎君們都翻遍了好些個樓子,本來觀舟也是空手而歸,誰料過雲平橋上,聽到了漱玉的呼救聲。”
裴秋芸心中五味雜陳,最後隻能懨懨說道,“無事就好。”
齊悅娘知曉裴秋芸和蕭引都不喜宋觀舟,也就不再多提,隻是把這事兒說了明白,後頭留著裴秋芸帶著兩個女兒歇會,她去張羅晚飯的事兒。
半路上,遇到宋觀舟與張芳慧相攜走來,看到她時,熱鬨了幾分,“嫂子,正要去尋你,還說事兒上頭,若是缺了人,我二人給你使喚。”
齊悅娘連連擺手,“就是個晚飯的事兒,不多,倒是你二人既然來了,若不去擴月齋,給長姐請個安去。”
長姐?
張芳慧有些訝異,“長姐今日回來了?”
齊悅娘笑道,“北表弟沒與你說來?”
張芳慧嘟了嘟嘴,搖頭說道,“相公補覺起來,就被郡王姐夫喊去吃茶,這會兒都沒回來。”
她拉過宋觀舟,“我覺得無趣,才差人去請觀舟來我屋子裡坐會兒。”
齊悅娘啞然失笑,“你倆往擴月齋去一趟吧,廚上的事兒我也交給秋雨了,她年歲不大,但還算懂事兒,暫且不用你二人。”
幸好這府上規矩雖多,但主子少。
若像二房那般多的哥兒姐兒的,才是要頭疼死了,齊悅娘雷厲風行,趕往廚上。
張芳慧拉著宋觀舟,“那就去給長姐請安吧。”
宋觀舟頓住腳步,歎了兩息,“若不,我還是不去了,她素來是不喜我的,我二人湊一處兒,也不想討好上覆她,吵起嘴來,這年還過不過了。”
這——
張芳慧生了擔憂,“你若不陪我,我就是一個人,這個郡王妃表姐,我鮮少相處,說實話也有些害怕。”
宋觀舟安撫她,“我若去了,與她吵起來,你才是更害怕。”
說完,吩咐張芳慧的丫鬟們,小心伺候,張芳慧一把拉住轉身要離去的她,“觀舟,若不你就同我一起,這個郡王妃表姐……,我實在是膽小,不敢——”
“無事兒,請個安之後,坐著說兩句話,再讓你跟前的丫鬟進去稟一聲,說哥兒姐兒醒了,鬨得不行。”
有孩子,何愁沒借口?
張芳慧看她執意不去,也不再強求,但還是生了些擔憂,“到了晚飯時,也是避不開的。”
“人多就算一桌用飯,也不礙事兒。”
裴秋芸若不要臉,當場給她難受的,她也不是那等容忍的性子,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