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觀舟上輩子是學過傳統射箭,雖說投壺與射箭,最直接的關係就是箭而已,但她的準頭還是比尋常婦人好一些。
加上,這輩子原主的小時候,也愛做這些事兒。
她在投壺上頭,算是有些天賦。
桓哥兒恰好也屬於這種類型的幼童,在宋觀舟柔聲細語的鼓勵下,小家夥依然保持一箭投中的漂亮戰績。
輪到宋觀舟,裴辰邊摸著腫脹的頭上包,邊呲牙說道,“觀舟,你手可彆抖喲。”
“二哥放心吧。”
她的餘光之中,看到了裴岸,也不知是酒酣耳熱,還是高熱引來的,麵上微紅,燭光下頭,一張容顏比早間時更為柔和。
隻是眼裡帶霧,添了一份慵懶。
宋觀舟垂下眼眸,不再多看,回過神來,瞄了瞄虎口,氣定神閒的開始投壺。
她沒有多猶豫,一支接一支。
“哇!”
“四嫂全投中了!”
“觀舟,你跟臨山,還真是不分伯仲。”
至於淩哥兒,眼淚汪汪,靠在父親腰身處,“我又輸給四嬸了,八本書……,八本書……”
小小男子漢,倒不至於哭出來。
但還是歡喜不起來。
宋觀舟見狀,矮下身子,“裴育凜,要哭了?”
“不!”
少年埋入父親衣物之中,“四嬸嬸,我才不哭呢,隻是連累了大哥。”
欽哥兒聽聞,從母親身旁走到淩哥兒跟前,“二弟,無事的,我們一起給四嬸抄書。”
其實還有裴岸未投,但他擺手拒了。
裴秋芸瞧出他的不對勁,也就開口同宋觀舟說道,“四弟妹,四弟身子不適,若不然你們小兩口就先回去歇著吧。”
她一說話,裴漸也頷首。
“去吧,今晚你們姐夫姐姐也留在公府,一家人,不用太客氣,以身子為重。”
說完,還點了觀舟的名,讓她多看顧些裴岸。
長輩跟前,宋觀舟自是乖巧應承,走到裴岸跟前,一如既往柔聲喊道,“四郎,如不先回韶華苑吧?”
裴岸一聽,心頓時沉入穀底。
已這般客氣了?
卻絲毫不記得,是自己先不理宋觀舟的,他聽習慣了宋觀舟的肯定句,乍然聽得個問句,就覺得自己被宋觀舟冷待。
男人啊,尤其生病還吃酒的男人,幼稚到了極致。
偏宋觀舟也有火氣,若不是在裴漸與一乾親戚麵前,她才不會理會裴岸。
在她眼裡,裴岸的脾氣來得毫無道理。
擔心一個人,就是冷暴力?
哪門子的愛啊,折磨心愛之人!
宋觀舟開了口,裴岸也不想父兄擔憂,隻能起身,與宋觀舟一起,給眾人行禮告退。
出門前,小夫妻郎才女貌的,還算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