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
一句話,點燃了賀疆全部怒火。
他毫不客氣,手指頂著金拂雲早已顯懷的孕肚,“你嫌棄我的名聲不好,怎地不想著自己?若不是你淫邪下賤,這哪裡來的?”
這挺起的肚子,就是金拂雲禍害他與裴家少夫人不成的憑據。
“金拂雲,你怎地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與下人不清不楚,坑害無數人的金家大姑娘,把我堂堂雍郡王,鎖在安王府映雪閣成了這等惡心人的事,如今倒來嫌棄我?”
我呸!
賀疆是想朝著金拂雲那張蠟黃的臉重重啐一口的,但終究還是忍住,他自詡為有教養,而非眼前蛇蠍心腸的女人。
金拂雲被他這般質問,惱羞成怒,“這也是你的孩子,若不是你這混賬,我與你莫說在映雪閣半個白日,就是在一年十年一輩子,我也不會沾染你!”
喲!
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金家祖傳的啊。
賀疆退了半步,冷冷笑道,“嘖嘖,那催情藥是誰燃放的?對了,大姑娘,可彆忘了你撕扯衣服往我身上湊的淫賤模樣,咱們是中了你燃放的催情毒,而非變傻變蠢,啥都記不得的,淫婦,你瘸腿還要得緊,這點上頭,可比我那些乾淨的童子厲害多了。”
再是厚顏,金拂雲聽到這些下流的話語,也覺得羞赧難忍。
“賀疆,你真真是臉都不要了。”
“誰不要臉?我憐你懷了身子,把你娶進門來,為的可不是缺個祖宗,你若不識相,我賀疆到如今,也無甚可顧忌的,大不了舍了這一身爵位,到禦前求個解脫,休了你就是。”
休了?
金拂雲身子僵住。
她抬頭,看著眼前人模狗樣的惡心男子,張口欲言,卻又幾次如鯁在喉,最後,她看向賀疆,“……你若有膽,休了我試試。”
“怎地,大姑娘也要對我舉刀相向?我可不是裴家,吃了那麼大的悶虧後,隱忍不發,若你要再如此放肆,魚死網破未必是我死!”
“賀疆,你個名存實亡的郡王,緣何這般囂張?”
“我哪裡比得上你家守製的將軍,對了,金氏,你父親還不曾回到溧陽,聖上憐憫他與郡主多年情意,乍然生離死彆,不舍他就此回到邊陲苦寒之地,說守製二字,就是份情意,在京城也使得。”
一席話,打亂了金拂雲的計劃。
賀疆詭異笑道,“我知你是使了手段,才讓大將軍又把你當個寶貝,但如今你母親不在,夫妻恩愛大半輩子的大將軍,要為亡妻守製,哎喲!大將軍都不是大將軍了,你算哪門子的金家姑奶奶?”
“溧陽事務要緊,父親即便想為母親守製,聖上與朝廷恐怕也要奪情而定。”
嗬……
“賀夫人,醒醒吧,如今你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到我了府邸,不指望你這賤人身比郡王妃賢良淑德,但好歹收斂著點,西苑與你何乾,你帶著墨香姑姑往裡頭去?”
“賀疆,你要點臉,自成親那日,你與那些賤玩意兒廝混,置我於何地?”
賀疆氣笑了。
“這府裡自來如此,怎地,你個區區的夫人,就忍不得了?”
“我勸你收斂著點,宮中知你不做個人,與那些賤玩意兒廝混,是人家上門問到你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