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蝶衣沒有下水,坐在屋外,看著裴岸走過來,立時起身請安。
裴岸抬手,免了二人的禮。
“湯池裡就少夫人一人?”
二人齊齊點頭,蝶舞說道,“我姐妹雖說也跟著少夫人學會鳧水,但不如少夫人喜愛,故而在外頭守著。”
裴岸伸手推門,兩個丫鬟讓到一旁。
他跨腳進去,又隨手闔上房門,屋內湯池未變,還是他從前給宋觀舟改造出來的樣子。
宋觀舟正在水裡潛泳,往去的方向。
她身著緋紅抱腹,墨綠褻褲,長發拖在水裡,跟在瑩白的身軀之後,猶如神山出來的仙子。
裴岸蹲下身子,試了試水溫。
有股暖意,但不是特彆的熱乎,可能也是因為如此,宋觀舟在水裡一泡就是個把時辰。
宋觀舟如現代社會在泳池裡遊泳那般,到了對麵,一個水裡前滾翻,雙腳抵住池壁,得了一股力氣,又往回遊了過來。
“怎地進來了?”
宋觀舟邊遊邊問,她半個頭一直是露出水麵,回身就看到裴岸蹲在池邊,定定看著她。
“差不多該回去了,我看你一直不出來,想著過來叫你。”
宋觀舟扶在池壁,渾身濕漉漉仰頭看著裴岸,“竟是過了這麼久,也罷,我起來吧。”
說完,整個人倏地沉入水中,洗了頭發。
裴岸見狀,從旁側竹籃裡拿出皂角粉,打開蓋子,遞了過去。
再從水裡出來的宋觀舟搖了搖頭,“我去下水處洗,否則滿池子的皂角泥水,汙了整個水池。”
雖說這池子長年累月的活水流動,但宋觀舟還是不忍汙了。
她起身後,打了個冷顫,裴岸見狀,趕緊轉身,取了披風,欲要裹住宋觀舟時,被她拒了。
“不必,馬上就好,彆給披風弄濕了。”
說完,趿拉著軟鞋,小跑到下水處,皂角粉全部揉在烏發之中,裴岸歎口氣,“你這樣會著涼。”
他走到宋觀舟跟前,瞟眼看到旁邊有個木瓢,索性抱著披風,拿起木瓢,給宋觀舟衝洗頭發。
夫妻這般,話語不多,但瞧著也之前親近不少。
宋觀舟低著頭洗發,也沒有多言。
裴岸一瓢一瓢舀水,眼眸裡慢慢湧上了溫柔。
就在洗乾淨,宋觀舟捏著頭發裡的水,“去叫蝶舞蝶衣進來,幫我更衣。”
“我伺候你。”
裴岸想都不想,直接脫口而出。
宋觀舟搖頭,“你隻會脫!”
話音剛落,裴岸麵頰立時飛上紅暈,他眼眸都不敢去看宋觀舟,隻為這直白的閨中之語而羞赧。
又聽得宋觀舟繼續說道,“我這衣服你也鮮少能穿得明白,何況此刻渾身濕漉漉的,頭發又長又厚,你伺候不明白。”
“……你倒是把我說的毫無用處。”
宋觀舟一甩頭發,本還在眼前的長發,這會兒全順在腦後,隻是她頭發實在長,都到大腿根部往下,扯著頭皮。
卻不知這般動來,露出了精巧的五官,瑩白修長的脖頸,以及若隱若現的柔軟。
夫妻多日不曾親近,裴岸眼眸如火,瞬時就點燃了全身。
他欺身而上,一把抱住了宋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