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何文瀚的要求,賀疆遲疑片刻,“可以,她就住過這個院子,你們挖地三尺都行。”
就在京城上下,許多達官顯貴還沉浸在太子妃喜得第二子的震撼之中時,金家突遇此事。
市井傳言不多,但相關家族,被牽連的都得配合。
宋觀舟與裴岸,帶著韶華苑上下,與過往案件有所關聯的,配合著做了錄取供詞。
待何文瀚離去,宋觀舟大舒一口氣。
“四郎,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驚喜啊。”
裴岸頷首,“聖上給了金蒙體麵,但金蒙也得配合京兆府和大理寺啊,他自家女兒涉及好些性命,豈能真被一手遮天。”
尤其是最後一道紅線,那就是刺殺朝廷命官。
如若這案不查,百官裡頭,誰能服氣?
金蒙剛卸任溧陽邊軍大將軍的職位,馬上一步登天,到了兵部尚書一職,武將從文,人生一大轉折。
新官上任,三把火還沒燒呢,京兆府與大理寺就聞著味兒來了。
金大人,您看,這案一直擺著,不是個事兒,既然令千金是清白的,配合一二就是?
軟硬兼施,架著金蒙在火上烤。
他總不能連兵部的座椅都沒捂熱,就搞個告老還鄉吧?
何況,他哪裡丟得開權利?
無權無勢,往昔將近半輩子的恩怨,若就此丟了手中權勢,整個金家就真的是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他能回的,可不是溧陽。
走到如今高位,放不下的東西遠遠多過得到的東西,從不能失去更多,到現在不能失去所有。
驟變的人生,被推到懸崖邊緣,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宋觀舟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迎來了曙光。
韶華苑上下,也因此而開懷放鬆不少,前院門房差人來稟,宋觀舟一聽,喜笑顏開,“上次雲芝姐姐本要來做客,因好些事兒給耽誤了,今日可算是來了。”
說罷,帶著忍冬幾人,歡歡喜喜到前院去迎接。
這時,馮如鳳和穆雲芝妯娌二人,已帶著丫鬟婆子到了垂花門處,兩方相見,連連感歎。
“裴大人身子如何?瞧著你也是清減了不少。”
馮如鳳與穆雲芝拉著宋觀舟左右手,帶著幾分心疼,宋觀舟搖搖頭,“早已不礙事,瞧著凶險,但如今算是緩過來了。”
穆雲芝初為人婦,除了妝容發髻,與未出閣時有些區彆,其他並無改變。
麵容神情,都十分端莊溫和。
“上次本要來探望你與裴大人,奈何府上老太太不好,臨時走不得,方才耽擱下來,還望你莫要介意。”
宋觀舟聽來,連連搖頭。
麵上笑意不減,“若如此,二嫂與三嫂都該怪我了,你與三郎大喜的日子,我都不曾到場,說來,才是我該打呢。”
馮如鳳聽完,略有些遺憾。
“那日裡熱鬨得很,你不曾過來,倒是有些遺憾。”
宋觀舟攜著二人往韶華苑走去,一路上都在賠不是,“我身子不好,在莊子裡養著,一來二去的,就誤了三嫂的好日子。”
兩句三嫂,惹來穆雲芝麵紅耳赤。
“你叫我三嫂,倒是見外。”